林嬸的眼睛又紅了起來,慕蓁熹放了碗筷,「嬸子,有我呢,還有長白,摯兒有我們這些好友,不用擔心。」
正說著,房門猛然被撞擊,慕蓁熹下意識往後躲,林老當即起身,「我去。」
門外傳來一道男子聲音,「阿伯開門!」
接著是林摯兒的訓斥聲音,林嬸露出笑容,回頭與慕蓁熹道,「是摯兒和對門的水裕兒!」
林老已經開了門,只見水裕兒背著林摯兒往院子中來,林摯兒拍著水裕兒的後背,「你放下我!說了不用你背,聽不懂人話嗎!」
關上了門,林老跟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林摯兒在椅子上坐下,她的右腳鼓起了好大一個氣包,衣擺滿是灰塵,還有車轍痕跡。
林嬸湊上前,「你你這是摔哪兒了?」
水裕兒橫著濃眉,「她自找的,官兵都攔著了,她還要往裡面沖,差點被亂槍刺死,若不是」
想到那個人,水裕兒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摯兒惡狠狠地瞪著水裕兒,「誰讓你多嘴,回去呀!」
水裕兒才不聽摯兒的,「忙了一天了,連杯茶水都沒有,我不得飽了肚子再回去?」
水裕兒往石桌邊來,躲在後面的慕蓁熹見藏不住,從暗中走了出來,將水裕兒嚇了一跳,「什麼人!」
林老過來拉住了差點動手的水裕兒,「是喜兒,是喜兒,莫要聲張!」
「喜兒」摯兒猛地站起身,完全忘記了腳上,疼痛傳來她一下子跌回椅子上。
慕蓁熹走了過來,看著狼狽極了、臉上痛苦極了的摯兒,輕聲,「摯兒,我回來了。」
林嬸蹲著身子,小心地查看摯兒的腳,「你小心些,腫這麼狠,可怎麼消呀」
在看到慕蓁熹的這一刻,摯兒就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她的眼中充滿淚光,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真的是慕蓁熹?」
及至慕蓁熹握上了摯兒的手,在摯兒的另一邊蹲下身子,慕蓁熹對她笑著,「怎麼變傻了,還能有假的不成?」
摯兒的另一隻手,捏上了慕蓁熹的臉頰,「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水裕兒端了大碗,站在一旁道,「她今兒瘋了一樣往遊學歸來的隊伍里沖,見著個轎子就衝上去喊你的名字,攔都攔不住。」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林摯兒摔傷了腳,眼看馬車就要從她身上碾壓過去,是突然出現的史念鑒救下了她。
她滿心滿眼都是慕蓁熹,不斷地追著隊伍,高喊著要見慕蓁熹。
史念鑒冷著臉,將她推出人群,可她又撲了過來,往復著
官兵攔道,追過來的水裕兒被官兵擋住,只能在人群中看著林摯兒一次次往前撲,而史念鑒一次次狠心地將她推回來。
水裕兒生出一絲無力感,在林摯兒和史念鑒兩人中,他水裕兒似乎永遠都是這般遙遠地被拒著。
終於,摯兒倒在了地上,長槍就在臉上,史念鑒甩袖離開,不再管地上的林摯兒,水裕兒沖了過來
燭火照著臉龐,熟悉的面容分外柔和,慕蓁熹緊緊地回握摯兒的手,「你尋我做什麼?」
摯兒又哭又笑,「我以為你被吳正珩滅口了,還好,還好你是命大的。」
林嬸搖著頭,「你呀,做事總是這麼衝動,什麼時候能三思而後行呀,連水裕兒都拉不住你,你還真是要翻天了!」
林老拉了老伴,「吃飯吃飯,難得團圓,咱們開開心心的!」
幾人用了飯,水裕兒連吃帶拿回了對門,林老還在門口叮囑,莫要聲張喜兒的事兒。
水裕兒冷著臉,「知了。」
只是這走了史念鑒,又回來一個慕蓁熹,水裕兒私心覺得和大戶人家有關聯的人,總會惹事端。
林老和林嬸收拾著院子,房間裡,慕蓁熹扶著摯兒上了榻,手不經意就碰到摯兒腳上的大包,「這麼大的包,也不知你長記性了沒!」
摯兒也不在意慕蓁熹的打趣,拉了慕蓁熹的手,讓她坐到床邊,「我給你寫的信,你是不是沒收到?」
吳正珩解釋過,摯兒的信在地動中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