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周宇得知南村在打井,就去了南村。
南村這裡依舊是許多人在看開井器工作。有人蹲在那兒嚼著草根看,有人抽著旱菸看,還有人做起了生意過來賣小吃零嘴。
男人多,女人小孩在村子裡沒事也過來瞧稀奇看熱鬧,像是過什麼節一樣。
延壽教的專業打井小隊經過幾天的磨鍊,克服了各種出現的困難之後,愈發熟練了。
每開好一口井帶來的成就感無與倫比,更別說還有「觀眾」們圍觀喝彩,讓大家精神集中,像是在舞台上專心表演似的感受。
打井小隊的小隊長把號子喊得震天響,帶著長長的尾音,也不知道過去是不是拉縴喊號子的。
囊山村那邊打了6口井,現在正在給井上井壁,到時候周宇會設計個腳踩的滾輪取水裝置,一次性蹬上來的水可比用手拉上來的水更多還更省力。
這東西到時候需要維護,正好給木工小組找點事干,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做出來賣,換糧食。
周宇在這裡見到了無酉和尚。
無酉和尚在周宇去連陽縣的這幾天一直在延壽教有活動的地方逛,看到了很多延壽教與其他教派截然不同的地方,還有運行模式。
他發現延壽教不像大部分教派著力於發展富有的、最低也是有產的人加入,讓他們給教派提供錢糧資源,甚至是土地。
那樣的教派幾乎都是用矇騙手段來騙人,治病、長命、生男孩等等都是富人們的常見心病,也是這些教派創建壯大前的主要切入點。
而延壽教則是和泥腿子、窮鬼打交道,先養著,再驅使他們為教派做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教派的,底層教眾沒有個人財產。
這種制度並不稀奇,多得是邪教讓教眾把所有財產包括他們自己奉獻給教主的,盡情壓榨。
可延壽教又不同,延壽教的教徒入教後反而過得比入教前好,這使得不用蠱惑手段,他們對本教的認同度就很高。
但最讓無酉和尚驚訝的卻是延壽教的高層很少。
他見過的一些教派、邪教,無不是教主、副教主、大護法、小旗、小將之類的一大堆,不在其中混跡一段時間都分不清各自的地位大小、職權。
延壽教除了周教主之外,副教主周知書不攬權專心當教主的護衛,剩下最大的也就是後勤司的竹司長,此外「大弟子」「大隊長」這種的人物都專心自己的一攤事務,做著實事,根本沒有看到飲酒放縱、爭權奪利的事。
當然這可以用延壽教成立不久來解釋,可成立不久已牢牢統合萬餘教眾,分配任務只要指揮小隊長即可,只要周教主一句話就能如臂使指。這又怎麼像是一個成立不久的新教?
那高高矗立的開井器,鑽地如戳泥的無敵鋼鑽,都能映射出延壽教背後無底的實力。
無酉和尚再次看到周教主時,就下定了決心。
「教主,這幾次看了許多也想了許多,我願帶人加入延壽教。」
周宇挺高興:「好,果然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多少手下?」
「慚愧,原本是佛寺里的人一起南下求活,在路上有人死去有人加入,到了九陽城外一共有116人。」
「哦?那他們現在在哪?」
「之前那百人是我在九陽城外哄騙過來試探延壽教是否真的收老弱的,並非我手下,還望教主恕罪。」
「無妨,延壽教一開始根基薄弱時不收老弱,現在已經放開了。」
無酉和尚感激道:「多謝教主。那116人里有我師父和師兄弟18人,他們中有些不愛舞刀弄槍,就與師父在九陽縣的大戶那兒找到地方住下了。有12個師弟跟我一同在九陽城外糾集了人手做些攔路勒索之事,也有打鬥廝殺,求條活路。」
周宇心想就你這種樣貌也沒辦法去讓別人施捨給你,估計放下屠刀進寺廟之前砍過不少人。現在為了不過得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