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正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這時候身邊有這麼一位可靠的人,心裡便不由自主的親近了幾分,靠在那裡腦子裡面胡亂的想著事情,嘴上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人閒聊著。
這之間,徐浩和馮紫雲都抽空過來看過他,看他雖然臉上有些不正常的嫣紅,噴嚏不斷,額頭上卻並不見有多熱,身邊還有王府的人照顧,畢竟往日並不曾有什麼交情,所以只是叮囑了幾聲,便又回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賈琮感覺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已經要睡著了,忽然聽到外面一陣亂嗡嗡的腳步聲,忙睜開了眼睛,只來得及看到王進的一片衣角消失在門帘處。
等他掙扎著站了起來的時候,自家老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賈赦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兒子,想著下面奴才的回稟還有那個店小二的描述,心裡就是一陣後怕,現在又看到本來生龍活虎的兒子一身的嬌弱樣,哪裡有不心疼的,抱著賈琮就在那裡大哭了起來。
賈琮還從來沒看過自家老爹這個模樣,一下子被嚇得愣在了那裡,之後趕緊手足無措的安慰起自家老爹。
幸好賈赦也只是一時失態,他自己可能也反應過來這個樣子好像比較丟人,所以很快便收斂了情緒,父子兩個也不好多談,賈琮只將隔壁四個人的身份說了一下。
親自領了自家已經詫異的目瞠口呆的老爹前去拜謝。
終於上了自家馬車之後,裹著老爹帶過來的厚厚的狐裘,抱著熱乎乎的手爐,腳上也踩著微燙的腳爐,靠著柔軟厚實的大抱枕,賈琮終於感覺溫暖了起來。
困意也不由自主的一**的湧來,弄得賈赦一肚子的話想問兒子,但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問出口呢,兒子竟然已經昏睡了過去,看他那睡夢中還有些微微皺著的眉頭,也不好將他叫起來,只能一個人在那裡憋著!
心裡正鬱悶著,前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聽著好像有人在驚叫,還有人在大笑著說些什麼,馬車也被擋著突然停了下來,「外面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心氣兒不順,心裡便已經帶上了一些慍怒!
外面守著的王善寶也正在那裡犯愁,今天可真是夠倒霉的,先是陪小爺出來一趟,差點將爺給丟了,如果不是小爺自個兒機警,估計明年的今日就得是他的忌辰了。
本來這趟跟著老爺出來便是一個將功補過的意思,不指望老爺能將他的罪都恕了,但降低點懲罰,或者能夠留在以後將功補過都好啊。
可是這才走到半路上怎麼就遇到了薛家的那個混不吝了呢?
要說這個薛大傻子,他們這些下人可沒幾個不愛跟他親近的,人傻錢多,隨便哄哄好吃的好喝的甚至白的黃的哪次都不會少得,要說以往,他一定幫著圓場子,現在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他現在正求表現,不敢隱瞞,親自上前探明了情況,才過來回稟了賈赦。
賈赦聽了也有些無語,原來是這薛蟠趁著上元花節帶著幾個妓子出來賞燈,這本也沒什麼,不少所謂的文人雅士也都這麼做,大家也只是認為此乃風流雅事,如果能趁著花燈節有些佳句,流傳出去更是能引人羨慕。
但是也不知道是這薛蟠倒霉還是怎麼的,聽旁邊的人七嘴八舌湊出來的話,他們在這裡賞燈的時候,可能是遇見了這妓子以前的恩客,正常人都會當做沒看見或者不知道,但他們面前的人卻顯然不在正常人之列。
看著本來在自己身邊伺候過的女人,如今竟然在這麼一個胖子旁邊巧笑嫣然的,完全不見在自己面前時候的高冷,心裡如何能舒服。
便上前挑釁了起來。
薛大傻子是誰啊,那就是金陵一霸,從小到大就沒怕過誰!
剛剛到京城的時候,還因為換了一個地方稍微收斂了幾日,但很快的適應便適應了過來,手裡銀子財物又多,又沒人管束著,這些日子正是春風得意,大有老子天下第一,誰不服,拿銀子砸死你的時候。
現在對面竟然冒出來一個拽的敢出言諷刺自己?這還了得,一言不合,就下令讓身邊的人動手,先揍一頓再說。
好在他身邊的長隨有點見識,知道這京城不同金陵,即使一個門子都可能跟哪府哪官扯上關係呢,看對面那人一副鼻孔長在腦門頂上的樣子,就怕真的是有什麼後台的,所以一心勸住了自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