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小崗後,山路蜿蜓而上,兩旁古木成蔭,轉了一個彎後,一座蒼苔斑剝的牌樓出現眼前,粗壯蒼勁的樹幹,濃綠蔭密的常青葉.掩映著刻了「滴塵洗念」四個大字的牌樓,組成了一幅絕美的圖壽。
霎時間,呂隱心內寧洽一片,拋開一切,經過牌樓,路左豁然開朗,一潭清水橫直前方,後面林木里隱見小屋房舍,溪水由其中緩流出來。
路隨溪去,十多所陳設簡陋、但卻一塵不染的靜室,倚著溪流的形勢,隨溪流兩岸曲折散分,高低有序,給人一種自然舒素的協調感覺,另有小平橋聯繫兩岸,環境之美無可言喻。
一叢花樹處,有一個身穿白袍,頭頂光滑如鏡的人,正背著他在觀看一叢花樹。
這人生得肩寬腰窄,兩條腿長而筆挺,有種把他直撐上雲端的氣勢和風度。
最特別是他的眼睛,閃動無可比擬的神,充盈著深邊廣袤的智能和靈氣。
那是熾熱無比的眼神,蘊滿了好奇心,對生命深情的熱戀。
他的天庭廣闊,鼻樑挺直,膚滑如嬰孩,看來很年青,但偏有種使人感到他經歷了悠久至自字宙初開時他便已存在著的奇異感覺。
「鷹緣活佛……覆雨翻雲里比龐斑和浪翻雲更近破碎虛空層次的高手……曾經要破碎虛空而去,卻生生的收回了那一步。」
呂隱心中暗想,看著鷹緣活佛,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無與倫比的精神感染力。
呂隱的精神倏地提升至極限。靈台一片清明,福至心靈,來到那人身旁的一塊石上坐下。謙虛地道:「小子到來受教。」
「幾十年了,這尚是我第一次開口說話。」鷹緣活佛微微一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齒.深深看了他一眼
鷹緣不自稱貧僧,只是自稱我。
「你剛才說,你身懷戰神圖錄?你可知道,戰神圖錄並不存於這個世間。先父當年也是機緣巧合才進入了戰神殿。」鷹緣如同孩子一般的眼神,帶著一絲疑問。
「我說了,我是大唐天子李世民。」呂隱微微一笑,「在大唐年間,天下有三大宗師。突厥畢玄,中土寧道奇,高麗傅采林。」
「我追殺畢玄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戰神殿。卻被魔龍擊退。後來,小子號召天下屠龍,將那魔龍重傷,進入了戰神殿。」
呂隱對著鷹緣活佛點了點頭。
鷹緣活佛深邃不可測的眼神,投往溪水裡去,微笑道,「既然你自稱是大唐天子李世民,卻又在我面前自稱小子,只怕是不妥吧。」
「活佛相信?」呂隱愕然一怔,問道。
鷹緣活佛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明白,你為什麼會是李世民,但是,從你的精神狀態中,我卻感覺的出來,你沒有說謊。」
此話一出,呂隱這才記起來,貌似覆雨翻雲里,高手之間都能感應的,甚至是相隔很遠,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精神狀態……
「我真的是李世民。」呂隱苦笑了一聲。
鷹緣平靜的點了點頭,「我信你便是。精神是不會騙人的。可是,我卻看不出來,你會戰神圖錄。」
呂隱苦笑不已,「小子和戰神圖錄還真是沒有半絲緣分,無論怎麼參悟,都參悟不了戰神圖錄。」
鷹緣深邃的眼神看了看呂隱,搖了搖頭,「不,既然你能發現戰神殿,並且進入,說明你與戰神圖錄是有緣的。為何你無法參悟戰神圖錄,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吧。」
「你剛才提到了邪帝向雨田……好久遠的一個名字啊。」鷹緣活佛抬頭看了看蒼空,眼神閃過一絲對生命的好奇,說道,「閣下既然是李世民,可知道這六百多年來,有多少人破碎虛空了呢?」
呂隱微微一笑,「據我所知,有好幾個。當然了,從大唐到現在,也唯有邪帝向雨田、無上宗師令東來和活佛父親傳鷹大俠了。」
「在此之前,兩晉南北朝時期,天師道道主孫恩,邊荒第一劍燕飛以及兩位紅顏知己都破碎虛空了。」
「這麼多人之中,我最佩服的人是令東來,最強的人卻是活佛的父親。」
「無上宗師令東來,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廣成子的破碎金剛……說到這裡,請問活佛,破碎金剛是什麼?」
呂隱恭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