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城中的攻戰,還在繼續著。
相對於首當其衝的東路軍,在洛都的城北東郭遭遇的各種困難和挫折。晚了一天從南面的定鼎門和厚載們破門而入的中路軍,對於洛都南郭的壓制和占領,卻是比想像的要順利的多。
除了一些四散逃亡亂跑而擁堵在街頭的居民百姓,所造成麻煩外,他們幾乎沒有在遇到像樣的抵抗。因此,他們得以相對完好的獲得了現有的城防,以及於道兩側街區的控制權。
至少對新軍第三將譚國臣,所率下的左鋒部來說,他們幾乎是沿著貫穿南北的幾條中軸大街,追亡逐北著,一直衝到了洛水之上西天津橋畔,才遇到了像樣的阻擋和妨礙。
不過,這些橋頭街口匆匆堆砌起來的工事和防壘,在他們的密集火器攢射之下,就如同火烤下迅速消融的冰雪一般,很快被就變成洛水裡漂浮的屍體和掙扎的人頭。
並且,因此挫敗了這些斷後的敵軍,試圖放火燒毀東天津橋的努力,而占領了這條至關重要的過河通道。
但另一路人馬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來自拱衛軍右領軍衛的先頭部隊,因為在街市上被那些擁堵逃亡的居民,稍稍擋隔了些許時間,結果趕到洛水邊的時候,就只能望著在火焰和灰燼里坍塌的中天津橋,而後悔興嘆。
至於距離皇城最近的西天津橋,那是殿前軍的禁臠,誰也沒法與他們相爭的。
即使如此,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健兒們將軍旗插上皇城大內的那一刻了。
這是既是出人頭地的榮耀之戰,也是代表神機舊部的雪恥之戰,作為國之重器的神機軍,在北伐之中的變現,在里一直以火器為主的新部隊襯托下,變得乏善可陳而屢為前沿所詬病。
他們不會去緬懷神機軍過去,究竟有多少光榮的傳統和輝煌的戰績,或是如何受國朝的看中和倚仗,
在遇到困難和挫折的時候,只會一遍又一遍的強調,需要更多更強大的火力投射支援;然後在無法得到滿足的情形下,開口閉口與某隻號稱野戰善守第一的新軍部隊,進行比較而得出人家能攻能守全面兼長,神機軍所部各方面皆不如意的結論。
然後是眼睜睜的看著戰報邸文上,那隻新軍墊底的第七將,隨著獨自轉戰大河南北,從新軍左廂迅速便做了有獨立軍號的游擊軍,又從游擊軍,變成了北面討擊軍,最後又成了御營左軍,。
這讓那些追隨在大隊人馬中作戰,而只能例行分潤些協從、助力之功的神機軍將士,不知道心中是如何的滋味和想法,更有著莫名地危機感和壓力日重。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神機軍六衛軍馬,除了一衛在江寧拱衛行在,一衛留守廣府,一衛配屬中路之外,其他三衛在東路進軍的過程中,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意外和挫敗而損失累累。
特別是汜水關外,為北朝黃河水師所潛襲,令不善近戰又失去友軍翼護的,神機第四衛幾乎當場覆滅,器械人員損失殆盡,只剩下一個名存實亡的空殼子。
因此,在都亟道內,能夠替神機軍挽回舊觀和評價的,就只有這隻與神機軍淵源深厚的新軍左鋒了。
但至少這一次是自己獲得勝機與先手,因為那隻部隊因為太會搶風頭,已經被自上而下的某種默契,給排除在了攫取最後的勝利果實與榮耀之外,
按照樞密院裡某位大人的暗示,後方以及在運作著,將他們這隻人馬破格抬升為,江寧行在直管的第五個御營軍序。而成為與既有的拱衛、殿前軍系,分庭抗禮的新生力量。
他抱著這種複雜的心思,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下,踏上了洛水北岸的土地,又開進最近一處城坊邊角,正在改建的臨時營地中。
「還沒有聯繫上北城的東軍麼……」
他有些不滿意的注視著這些部下道,令他們紛紛低下頭去。
「回稟將主,這郭城實在太大,其中多處大火未滅……」」到處是傾倒的廢墟和街壘的阻礙……「
「因此,兒郎們還在搜尋」
譚國臣不由驟起眉頭,這都距離東線的友軍攻入洛都兩天時間了,奪橋也已經過去半天多了,他們居然還沒有能夠找到友軍。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和徵兆啊。
「派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