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慌亂成一片的遼城當中,藩主理政的公事廳里也再次吵成了一片
「絕不可能……」
「萬萬不可……」
「千萬不能答應……」
而羅湛容,卻是冷眼看著這些的心腹和親信,各種聲色俱厲的表情和面孔
不出意外的是,博羅會的人再次失蹤了,以極高的效率和速度,在羅湛容剛剛接到條件,而對一干手下開誠布公的那會,還沒商議出個結果來,外面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然後奉命保護和監視相關人等的布置,也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就這麼一起隨著目標,還有一整隊甲兵,在這偌大的城中人間蒸發了。
讓羅湛容心中既是不齒又是暗自發冷,自己的這些新舊手下之中,又有多少是對方收買和安插的呢。
想到這裡,他看到的眼神和表情,都似乎有些閃爍和飄忽著,讓人捉摸不定起來。
「好了,派人出城去談把……」
他重重的在倨座的案上用力拍了一下,將餘下的嘈雜聲都停住了。
「往昔的那些條件照舊……」
「務必摸清對方的底線……」
然後,他的眼神在眾人的臉上一一巡掃過去,看到的大多數只有聲色俱厲下,努力隱藏起來的惴惴不安,或是底氣不足,或是退縮和推諉之態。
「誰能與我分憂……且與周旋一二否。」
方才還群情激昂的眾人,各個頓然如啞了火的炮仗一般,都在用眼睛看著別人而再也不出聲了。
這讓羅湛容不禁在心裡再次哀嘆上一聲,自己這些班底還是成就的太倉促,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去蕪存菁,選拔俊秀。
因此,用功名利祿鼓動之做一時之謀尚可,但是放在存亡得失的長久之計上,就有些不夠看或是所得非人了。
可是,在原本羅氏家臣紛紛死傷、逃亡或是立場可疑的情況下,他偏偏還要繼續藉助這些人,不然在維持日常的局面上,就沒有更多相對衷心得力?人手可用了。
他甚至沒法因為他們懦弱和推諉,而公然嚴厲的懲罰這個群體,而只能背後個別的敲打和整肅;不然,就連他這個自封的藩主之位都坐不穩,或者身邊毫無安全感了。
想到這裡權衡再三的他,視線還是落在了會上一直保持緘口和低調,始終沒有發言的那個人。
「司丞公,聽聞你與對方素有交道」
「可否替某走上這一趟呼……」
餘下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紛紛露出某種幸災樂禍夾雜著虛假同情的神色來,打量著留用的司丞羅虞了。
畢竟這個傢伙以首當開城投效之功,要占走本家中的相當一部分權勢和利益的。
作為日後天然的競爭對手,如果能夠因此辦砸了差事失去信任,或是乾脆死在城外的敵營里,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我?……」
而羅虞似乎有些震驚,又有些艱難的動了動嘴唇。
「但憑藩主吩咐……」
而羅湛容卻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嘆息,隱隱開始質疑和後悔,自己迫不及待的幹掉羅允孝,而坐上這個位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樣難道真的能夠驅除外部的干涉而彌平內部的紛爭,在日後繼續復興本家麼。然而他也只能做出一副親切而信任無比的姿態來,格外的囑咐道。
「只要不涉及本家的大義名分和權位……」
「無論是財貨、人口,還是對外的宗藩權,都可以交涉下去……」
因為,他還有一個隱隱的擔憂;被困在遼城裡的人馬雖眾,但大部分卻是周邊的世臣、分藩那裡徵調和裹挾而來的。
一旦敵方想明白了這個關鍵,分兵效法他的故智而行那掃蕩和抄掠之事,城中稍有不慎優勢崩解離析的一番局面了……
而在城外的營帳當中,臨時構建的大沙盤面前。
「主上,真的打算與此輩和談麼……」
參贊軍事的朱武,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談,為什麼不談呢……」
我輕描淡寫的道。
「在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