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直接垂頭閉眼裝死,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王管家,怎麼回事?」王孟午問道。
王管家心頭微顫,終究還是躲不過。
「哼,正好老身也想聽聽,究竟是因為點什麼事,讓全府的人都去抓一個小女娃!」
懷盈沒好氣地瞪王孟午一眼,似要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便不罷休。
王孟午冷著眸子,以前老太婆也沒這麼硬氣過,今兒怎麼倒管起事兒來啦?
她不是不喜歡這個野丫頭嗎?
「王管家,說!」
被點名的王管家硬著頭皮開口:「小小姐在大夫人那兒受了委屈,來大少爺院子歸還翡翠玉鐲,說了兩句便要跑出王家,老奴這才讓人攔住她」
「我外孫女受了委屈?!就因為一對玉鐲?張氏那個眼皮子淺的東西,為了一對玉鐲敢給我外孫女氣受,你們怎麼不為她做主,還讓人抓她?她一個小姑娘,本就委屈沒人做主,被你們這麼嚇唬,肯定慌不擇路了。」
聽到懷盈的話,楊錦帆抽搭得更厲害。
「外祖母,阿帆受點委屈不要緊。以前在山上時師父教過,無功不受祿,不能亂拿人家的東西。那既然是舅母的嫁妝,阿帆便不能要。像阿帆這樣的人,用不上那般貴重的東西的。」
她輕咬下唇,哭得雙肩顫抖,鼻尖紅紅,雪白精緻的小臉染上一層薄薄的粉。
我見猶憐。
懷盈更加心疼了,惡狠狠道:「就她那母家,根本有不起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她做嫁妝,她分明是搶,舅舅給外甥女的東西,她一個做長輩的還要搶,沒皮沒臉的東西!」
「外祖母,阿嫻表姐說的對,阿帆本就是鄉野出身,沒有那玉鐲也是應當的。舅舅心善要給,是阿帆沒福氣,就是享不了福。」
懷盈震怒:「她真對你這麼說?」
楊錦帆膽怯又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哭道:「我我相信阿嫻表姐不是有意的,她說的也是事實。」
懷盈轉頭看向王孟午,眼神冷漠,質問道:「這便是王家大房的家教?」
輕飄飄的一句質問,卻是讓王孟午的臉色沉了又沉。
她是在提醒他,他是王家大房的人。
蘇州城人人皆知,蘇州首富王家原是王家二爺娶了京城貴女才一路扶搖直上的,該繼承王家的本是二房的人,若不是遭遇不測,怎麼也輪不到他們。
「謹遵嬸娘教誨,是侄兒沒管教好。您放心,侄兒一定會好好教嫻兒為人處世的。」
「只是知道那我外孫女受的委屈誰來補?」
「依嬸娘之見。」
「那對玉鐲本就是你給阿帆的,便不能再要回去,去告訴張氏和她女兒,想要便自己花錢去買。王家沒缺過她們吃喝,再作妖便送去莊子上思過。」
「侄兒依嬸娘之見。」
王孟午朝王管家使個眼色,他一直低垂著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陶蘇兒也滿意地附和道:「此舉甚妙!」
楊錦帆見王孟午點頭,唯唯諾諾地道了聲謝,眼裡笑意快藏不住。
懷盈繼續對王孟午敲打了一番,眾人才浩浩蕩蕩地離開。
王孟午醒來便莫名其妙挨一頓訓,等眾人走後,他才抬起頭來,瞪著背影走遠的方向,目露凶光。
「王管家,將方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給我聽。」
王管家對懷盈也有不滿,為了維護她外孫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大爺難堪,看來這十多年過的還不夠苦,以至於她還沒看清自己該倚仗的人是誰。
待清點完王家這次
的損失後,王孟午將榻邊的茶具掃落一地。
「待我病好,賣了她給王家賠賬!」
「大爺英明。」
這次的鬧劇讓本就負債纍纍的王家,更加雪上加霜。
被損壞的陳設直接沒辦法彌補,屋子裡都光禿禿的。
每天睜眼一看到一貧如洗的臥房和主屋,王孟午便氣血上涌。
王家資金流轉不景氣,也借著這次護主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