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通摸了摸藏在懷裡的碗。
對,就是當初那個在羯族人營地里吃飯的碗,由於想當初胡通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好不容易吃了一頓飽飯,自從那以後感覺拿著這個碗吃什麼都是香的,於是乎就把他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
不過,誰家好人折騰一大頓就只得到了一個碗啊?
再者說,一個碗能有什麼用啊?
多年以後某位姓朱的皇帝表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子就是開局一個碗然後……
……
「你要讓我來啊,我是真不願意來啊,哪個犢子要讓我來啊……」
在烈日下的鄧欣哼著小曲,他是不想來啊,尤其是每次過來交易伊邪美看自己的眼神,鄧欣都感覺怪怪的。
可是曹真已經對鄧欣下了死命令了,讓自己過來購買更多的糧食,鄧欣不想來也不可以。
儘管這個伊邪美有點姿色,並不是很醜,但是鄧欣他不好這一口啊,伊邪美是羌人女子,鄧欣還是傳統的漢人,也打算娶傳統的漢人女子,所以對伊邪美並沒歹念不說,甚至只想快點回家。
跟伊邪美部落交易這事,也算是機緣巧合,那還要從鄧欣率隊出去找糧的時候說起。
曹真滿臉愧色地踏上前往長安的路途,他此番前去,並非僅僅是向蜀漢的皇帝請罪這般簡單。
那分明是放下自己身為魏國大將的尊嚴與臉面,只為了能夠給大軍籌集到足夠的糧草。
在他離開的同時,勇猛的曹彰早已率領著一眾將士風馳電掣般地出發,朝著羯族的領地急速挺進,其氣勢宛如奔騰的烈馬一般不可阻擋。
然而,對於曹彰此次的行動,郭淮心中卻有著諸多疑慮,他總覺得此役成功的希望並不是那麼渺茫,但也絕非輕而易舉之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吧。
正因如此,那些留守在雄口關附近的龐大魏軍便自然而然地交到了郭淮的手中,全權由他來掌控調度。
曹真此去長安請糧,路途遙遠且事務繁雜,即便一切順利,也需要花費好幾天的功夫才能歸來。而就算曹彰那邊真的能夠得手,從羯族之地運來糧草再返回雄口關,同樣也需要耗費數日的時間。
郭淮深知,絕不能就這樣帶著十幾萬的魏軍如同木頭人般呆呆地在原地苦苦等待,無所作為。
每日持續不斷地對雄口關發動強攻,卻始終未能取得顯著的成效,那雄口關就好似一塊堅硬無比的頑石,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去砸,都無法將其擊碎;無論如何衝鋒陷陣,都難以突破其防線。
起初的時候,郭淮還滿懷信心地率領著眾人每天發起一次進攻,試圖憑藉著士氣與兵力的優勢強行攻破雄口關的防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進攻的效果愈發不佳,於是便改為每隔兩日才發動一次攻擊。
可即便這樣,依然無法對雄口關造成實質性的威脅,無奈之下,郭淮只得改變策略,開始派遣小股部隊悄悄地對雄口關進行偷襲。
隔三岔五趁著半夜率領精銳去偷襲駐守在關口上巡邏的士兵,別說這種手段還是挺有效果的,這些偷襲行動往往出其不意,讓雄口關的守軍時常陷入慌亂之中,給馬岱的部隊帶來了不小的殺傷,有一次,眼看城頭的士兵不敵曹魏這邊,郭淮派出了更多人參與其中,爭取能夠一鼓作氣把關口打下來。
要不是馬岱跟糜祿親率士兵壓陣,還真有可能被郭淮的親兵突破了。
眼看雄口關如同那頑固的堡壘一般,短時間內著實難以攻克拿下,於是郭淮準備絕地求生,發動曹魏士兵們的主觀能動性,毅然決然地派遣他們外出尋找糧食。
盡一切可能找到能夠讓大軍得以維持生存的東西。哪怕只是那不起眼的野菜,看似平凡的野草,甚至是粗糙的樹皮,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也都不再被視為不可食之物。
而鄧欣對於郭淮下達的這個找糧命令,簡直是感到無比的無語至極。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