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支銀子?
從她接手府里賬務,到如今不足三個月,可這三個月時間,徐父斷斷續續已經到賬房支了八、九次銀兩。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且每次支出的銀兩數額大小不等,少則四五十兩,多則二三百兩。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有一千三百兩齣頭。
不到三個月時間,花費了一千三百多兩銀子,在這個十兩銀子足以吃一頓滿漢全席的時代,徐父就是天天滿漢全席,也花銷不了那麼多啊。
瑾娘念及此眉頭蹙了起來。
徐家早先存銀不多,雖說抄了賬房、管家和幾個莊戶人家後,庫銀充沛很多,家裡的底子也變得豐厚。可還是那句話,就是有座金山銀山,也耐不住徐父一天百十兩銀子的花銷啊。
瑾娘早前就有心和徐二郎說這事兒,可一直被事情耽擱著,就忘了,如今卻真是不得不提了。
她當即就起身去前院找徐二郎。
剛科考過,徐二郎不知是不是昨天被她那番話刺激到了,明明應該短暫的休息兩天,可他卻還在書房讀書。
瑾娘見狀才覺得自己來的莽撞了,可既然來了,不把事情說清楚,又不知道要拖到幾時。
她就坐在書案前的一張椅子上,和徐二郎說,「家裡的花銷大頭主要在每月的善事支出,以及……父親的花銷。」
「家裡做善事,從曾祖母開始,已經有了習慣。這是給子孫積陰德的好事兒,也能積攢好名聲,沒有停下或中斷的道理。這筆錢財花銷,該花,我也捨得花。可父親……」
「父親又去賬上支銀子了?」徐二郎看著她問。他說話時走到瑾娘跟前,牽住瑾娘的手,把她拉起來。瑾娘不知道他意欲何為,卻也隨著他的力道站起身。
兩人走到窗前的軟塌上坐下,徐二郎斜倚著身子,將瑾娘摟在懷中。
瑾娘覺得說正事時擺出這個姿勢太不正經,可她掙扎了兩下,徐二郎也沒有放鬆力道,反倒埋首在她頸側,嗅著她甜美的女兒香,發出悶悶的笑。
那笑聲愉悅又帶著點小壞,像是在嘲笑她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瑾娘有些鬱悶,索性不掙扎了。憑白浪費了力氣不說,還被人看了笑話,她得是多腦殘,才繼續出糗給他看。
又說起徐父支銀錢的事兒。
瑾娘道,「當初查過賬後,我定下了超過二十兩銀錢,必須找我拿對牌,才能支出銀子的規矩。可這規矩對幾個小的適用,對長輩卻是冒犯。加上父親……用錢的機會多,我考慮過後,便告訴賬房父親支錢不需我同意,也不需要我出示對牌,只讓他把每次父親支出銀錢的數額和日期記下就好,。」
「上月我盤賬,就見賬冊上記載父親已經支出了八百兩之巨。至如今,已經一千三百兩。方才又加二百兩,也就是一千五百兩。」
「從我掌家到如今不過三個月,父親已支出如此巨大的數額,我不知父親是作甚用的。」話至此瑾娘微微往外側臉,不看徐二郎的表情。
其實那些銀錢徐父都花費到哪裡去了,兩人心知肚明。可就是心裡再清楚,瑾娘也不想當面說出來,那到底是徐二郎的父親,太有損徐二郎的顏面了。
二來,瑾娘也考慮到,就是整日流連花叢美色,也不見得能花費那麼多銀子的。那都是真金白銀,不是銅錢串子,瑾娘私心也覺得,徐父在外邊怕是還有些別的勾當需要拋費,不然花費不至於這麼大。
除非,除非他每天都當新郎花錢給花魁**,否則,那裡就需要那麼大開銷了?
瑾娘的意思徐二郎自然懂的,他點點頭,舒爾輕笑一聲,將瑾娘撇過去的腦袋掰過來,聲音磁沉的道,「你我夫妻間,有話直說就是,你避諱什麼,嗯?」
那性感的聲音跟帶了小勾子似得,直往瑾娘的耳朵里鑽。瑾娘只覺得耳朵痒痒的,心裡痒痒的,渾身都癢的厲害。
她看著徐二郎的眸光不自覺就漾出了水,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盈盈一水間,未盡的情愫與歡喜俱在其中。
她的身子不自覺軟下來,聲音在此時也嬌軟的不像話,「我不是想去避諱,只是覺得,父親到底是長輩,我私下裡貶低他的為人,議論他的品性,到底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