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娘子診脈過後,老大夫也上前給徐父診了脈。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最後兩人私下裡探討了幾句,得出的結果都不太樂觀。
還真就如王奎所說,徐父確實是癱瘓了。不過不是全癱,是癱了左邊的半拉身子。
王奎聽到診斷結果後,就捂著臉嗚嗚嗚哭起來,「我就說我不會猜錯的。我那老子當時癱瘓的情況和老爺一模一樣,他也是渾身僵硬,手指畸形,還不住的翻白眼,嘴也歪了,眼也斜了……」
現在誰有空聽你個奴才嘮叨你爹是咋癱瘓的,我爹如今也癱瘓了且顧不上呢。
王奎被徐翀一腳踹出去了。
接下來商討的就是用藥的事兒,在這方面,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一套用藥手法和習慣,還真容易起分歧。
不過桂娘子關鍵時候退避了一射之地,她原話是這樣的,「我在婦科和兒科上有所造詣,在內科上雖涉,但用藥方面還有些不足,且不敢貿然開方。朱大夫祖上乃御醫,家學淵博,保險起見,老太爺的病且還是勞煩朱大夫吧。」
朱大夫也就是之後過來的那位鬚髮皆白的老大夫,他確實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名醫。平常那些勛貴人家,請不來宮中御醫,都是從朱家請人上門診脈。朱家人的醫術是絕對可以相信的,這也不是桂娘子誇大其詞,或是故意奉承,事實上人家當真有幾分能耐。
徐父的病就交到了朱大夫手中,朱大夫先是針灸,後又看著徐二郎給徐父灌了一碗湯藥進去,才去了徐家給他安排的院子歇息。
老大夫年歲實在高了,本已經退休,家中的醫館都是子侄門在坐鎮。這也就是這幾天京城患病的權貴多,幾個子侄都被請了去坐鎮,不然且騷擾不到老大夫呢。
朱大夫在徐家的院子裡住下了,瑾娘幾人看徐父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也都準備回去睡覺。
徐母此時才姍姍來遲。
她面色恍惚,看著徐父好似看到了一個將死之人。夫妻倆新婚時也曾恩愛甚篤,這些年來卻漸漸形同陌路。但不管如何說,總歸夫妻一場,徐母也不樂意徐父落到這個下場。
她面上就泛出悲憫之色,「早就說過讓他克制,他卻只當我善妒,不允許他在外找那些女人風流,說我心眼比針尖還小。我被氣得再懶得理會他,他倒是過了幾十年逍遙快活的日子。可如今呢,報應來了!」
徐母又道,「只是可惜了我兒的大好前程。你說說這老不死的,兒子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他卻有了個萬一,這要是出個好歹,這不毀了我兒麼……」
瑾娘心說,毀不了!頂多就是從如今人人攀附的狀態,變成無人問津。另外就是之後起復時困難些,起復後局面不如現在這麼好罷了。
但這後果已經很嚴重了。
這就如同從權利中心退居到外圍,這之後是不是還有契機回到原來的位置,尋回原來的熱度和關注,這都很難說。
所以,也難怪古代這些當官的對父母一個塞一個的孝敬,想想若是父母因為心情抑鬱仙逝,家中做官的兒孫全部要丁憂三年,這要是丁憂之前恰好還有升職加薪的大好機遇,結果就因為守孝全部化作流水消逝,說不得錯過這一次,今後再沒了這樣好的機遇,那還不得悔恨死?
所以有時候,父母還真不能死,哪怕是用藥吊著,也要讓人一直撐下去。
徐父如今的狀況明顯沒那麼糟糕,可徐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她來了京城有段日子,也知曉陛下器重二郎,多的是人眼紅,也多得是人想要取而代之。她不能毀了兒子大好的前途,就說,「找兩個人好好伺候你爹,好藥材不拘是什麼,該用就得用。他雖然不是個好父親,但活著對你們都好。」
明白了,這意思就是,還得儘可能醫治徐父。但只是吊著他的命就好,不需要讓他康復,也無需讓他痊癒。
徐母說完這些,又複雜的看了一眼昏睡的徐父,就讓李嬤嬤攙扶著她離開了。
稍後徐翀說他留下看著父親,讓徐二郎和瑾娘回去休息。徐二郎今日還要去衙門當差,如今回去多少還能眯一覺,就沒推辭,牽著瑾娘就離開了。
路上瑾娘問徐二郎後不後悔,徐二郎訝異的看了她一眼。瑾娘就糾結的道,「要是咱們沒讓人去父親那裡把錢偷回來,說不定,說不定……」徐父就沒這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