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咯,他就先在咱們院裡住下!」景玄坐在庭中的石凳之上苦著臉看著身邊的滿是黑眼圈的人們,「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也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想好麼!本公子自己都沒睡好好麼!」此時再看景玄也是滿臉倦容,黑眼圈掛在臉上,說不出的疲憊。
院裡的其他人對景玄的話不置可否,只有喜兒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嘟囔著:「公子!哪有人四更天就出來練武的,咱王府衛隊出操的時間都沒有這麼早!你看這天,還黑著呢!院裡的雞都還沒起呢!」喜兒撅著小嘴一臉不滿的衝著院中的某處空地中揮灑汗水的某人喊道,「喂!那個湯元!你都快練了一個時辰了,還讓不讓人休息啊!」小丫頭喊得聲音很大,但對方似乎並未聽見,依舊我行我素的在那兒,一拳一拳的發著力,嘴裡的爆呵中氣十足,一點也看不出其四更天便起床的疲勞。
「別喊了,那就是個武痴!」景玄耷拉著臉,滿臉黑線的說道,「除了一身的武功,基本就是個白痴!武痴!哼哼!」許也是早起本就不怎麼開心,還不得不接受一群人的圍觀以及「指責」的眼神,景玄沒好氣的對湯元以及武痴作了一個新的定義。
一群人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湯元,東倒西歪,更有些昨夜值著班的,已經不知不覺的抱著柱子眯瞪起來,就連平常一臉沉靜的珞姑娘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湯元的武功看起來並不深奧,多數只是普通的出拳與踢腳,一拳一呵,一腳一喊,哪裡還有昨日殺氣騰騰的高手模樣,若不是景玄親眼所見,也必然不會相信此人就是那個世界裡所有人都追捧的武林高手。
就在亭子裡的一眾人都快要眯瞪的時候,院裡養的大公雞終於開始晨間的第一聲鳴啼,雄雞一唱滿院皆驚,景玄迷瞪著看著湯元,才發現他已經收起了架勢正呼呼的喘著氣,看樣子就算是這樣的高手,近四個小時的訓練也是吃不消的,「喜兒!帶著李媽她們做些飯來,昨兒大家都沒睡好,今兒就在這亭子裡一起吃,對了!把那個湯元也喊上,即然人家進了咱的院子,就是一家人,可不許見外!」說著便如大人哄著孩子一般勸著嘟著嘴的喜兒,「人家萬金求不到一個高手,咱一日三餐就行,這種好事上哪找去,行啦,大不了我今兒說說他,讓他以後去些偏僻的地方練,好不好?」
喜兒氣歸氣,但景玄每每這麼一說,也總是會喜滋滋的去做,於是湯元便被叫到了涼亭之中:「小師弟,你找我?」
「我還沒拜師,還算不上你的師弟吧?」景玄雖是這麼說,臉上卻笑著道,「你每天都起那麼早麼?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天才,只要每天打打坐、悟悟道就行了!」
「哪能啊!」湯元依舊是認真思索狀,「師父說,習武靠勤,一個人的終點能走多遠是天賦使然,但如果不勤奮,整條路都是死的,便連一般人都不如。」
「所以你每天都練這個?」湯元師父的話引起了景玄的好奇,「到了你這樣的水平,這麼基礎的東西練了還有用嗎?」
「不知道,師父讓我這麼練,我就這麼練了!」湯元無辜的說道,「不過我想應該是有用的吧,大師兄喜好用刀,師父便只讓他練習拔刀,所以大師兄也只會拔刀,你別看我會那麼多,要真是與大師兄打架,輸的肯定是我!」
「你還有師兄?你們師門一共有多少人?」景玄的好奇心更加重了起來,「你師父收了很多徒弟麼?」
「弟子是很多,不過真正的徒弟只有我們三個!」湯元伸出了三根指頭,一根一根掰給景玄看道,「這個是大師兄,這個是我,這個是你,嗯!就三個!」
「你不要一直把我算在裡面好不,我還沒決定拜師呢!」
「我想過了,即然你以後會成為我師弟,那還是叫你師弟好了!」
早飯正如景玄所說,是院中的所有人在涼亭這兒聚的餐,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眾人也對新來的湯元了解了一些,就連清晨對湯元頗有微詞的喜兒,也時不時笑嘻嘻的給湯元盛飯,在所有人了解到湯元的名字的由來時,居然全都義憤填膺的斥責某個不良公子的惡趣味來,尤其是喜兒更是衝到景玄面前,作了一番某不良少年不良喜好的批鬥運動,就連一向以規矩為重的珞姑娘也輕微表示自己的看法,大體上的意思就是不太希望以後院子裡變成了公子的滿漢全席云云的話語。
第二十八章 謀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