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季節的烏拉圭天氣通常都不是很好。陰雨、狂風都讓人在這個季節出門顯得相當麻煩,不過這在志在開拓伊河的東岸人眼裡都不是什麼問題。1644年8月20日,伊河地區專員彭志成騎著一匹神駿的戰馬,在大批隨從的簇擁下沿著伊河、米林湖一線巡視著。
天空還飄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戴著大蓋帽、披著軍大衣的彭志成卻一點沒有躲避的意思,而是站在伊河入湖口處仔細視察著一座新城鎮的建設。這座新城鎮位於伊河北岸,後世恩里克.馬丁內斯將軍鎮以東數公里處,離煙波浩渺的米林湖只有區區幾百米。這座城鎮的名字還是彭志成親自取的,叫做奇山堡,以紀念本地第一批拓荒居民——來自大明山東奇山千戶所的兩百名移民。
這些人是在月初時分才來到東方港的,正好幾艘運載布匹的船隻從新華夏返回,因此他們便搭乘這幾艘船冒險穿越了風暴海域返回本土。他們最初的三百人最終也只有不足兩百人抵達東岸本土,就這還是比例高的呢。上一波一千五百名朝鮮人最後只有七百人抵達米林湖以東的丘伊堡,還不到50%,令人唏噓不已。
他們在東岸港的檢疫隔離營度過了最初的十五天後,便被民政部人口普查辦公室的人領到了位於米林湖西岸的伊河地區,開始與交建二局的兩千多名南非勞務工們一起修建他們的家園。規劃中的奇山堡並不大,城周大概八百多米的樣子,比他們以前居住的奇山千戶所小多了。不過就堅固性來說卻又有過之。
東岸本土的幾座在後世都算不得小的磚瓦輪窯日夜產出著大大小小的建築用磚。然後供應到國內各處建築工地。卻仍然不敷使用。這主要還是緣於東岸政府給國民分發的房屋全是不惜工本的磚房:客廳一間、臥室兩間、廚房一間、豬圈一間、儲藏室一間,平均下來一套房要消耗兩三萬塊磚。看起來不多,但一旦全國普及下來可就多得嚇人了,不說別的,一千五百套房屋就要消耗一座大型輪窯一年的產量,而這才只夠住幾個人?
更別說東岸人幾乎每到一個定居點都要修建的城堡了,這個也是耗磚大戶。東岸本土密密麻麻的堡壘群是令任何敵人都為之頭痛的,尤其是那些海盜。他們可以劫掠西班牙人那些沒有城牆的市鎮,卻對如烏龜殼一般堅硬的東岸城堡無處下嘴。除了堡壘之外,還有灌溉水渠、水庫、碼頭等等各類設施,不像歐洲基本都是木質的糊弄人的設施,東岸人全是以百年大計來考慮的磚石永久建築。
面對國內旺盛的需求,政務院有意在伊河地區修建國內第五座磚瓦輪窯,位置就定在眼下的奇山堡一帶。與卡馬匡河流域的那座輪窯一樣,這座輪窯將以伊河流域的河底深層淤泥為原料,燒制磚塊,以填補國內缺口有越來越大趨勢的建築材料。
伊河入湖口處。水波蕩漾,蘆葦密布。面積廣闊的沼澤地內。一些憨態可掬的水獺正在自由地覓食,一些沒有越冬的水鳥在它們的騷擾下不時呱呱飛起,然後又落在沼澤地內捕捉魚蝦。水獺、狐狸如今在國內可是二級保護動物,如果有人隨意捕殺的很可能要被判處巨額罰金乃至流放等刑罰,因此即便人們再眼饞它們的皮毛,但在軍法治國的東岸也沒多少人敢於觸這霉頭。
沼澤地附近就是流量不小的伊河了。吞吐著黑煙與水汽的「清塘軍1號」挖泥船正靜靜停泊在伊河入湖口北側,四個定位錨都已經放下,以穩固船身。它不時從河底抓出一團淤泥,然後又將其直接扔在岸邊。河岸邊是數百名南非勞務建築工和一些奇山堡的居民們,他們挑著糞箕將最先挖出來的一批寶貴的淺層淤泥挑走,然後堆放在一片片清理出來的空地上——那裡是規劃中的農田。
一些年紀不大的小孩成群結隊地在淤泥里掏挖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小魚、小蝦、螃蟹等等,每掏到一個立刻大呼小叫起來,引來一陣圍觀。看著這些渾身粘滿泥巴的小屁孩,大人們也只能搖搖頭,任他們自己玩去了。這些小孩大部分是奇山堡後面幾批居民的小孩——五百多名來自立窩尼亞的愛沙尼亞人的子女,剩下還有十來個則是從大明山東乘船九死一生過來的。小孩子的友誼總是很簡單,他們沒幾天就混熟了,雖然彼此語言交流不是很順暢,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一起玩耍。
而在挖泥船的南側,不時有一艘同樣吞吐著黑煙的72噸級內河運輸船快速走過。這些船看得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伊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