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辯駁的事實,讓阿玉奇汗最終得以力排眾議,將部落主力遷移到了北高加索地區。而遷移過來的蒙古人,自然將主力部署在北方面向俄羅斯的一側,同時派出部分兵力掃蕩高加索山區的原住民,建立起自己的防禦縱深。
應該說,阿玉奇汗的果斷決策抓住了寶貴的時間窗口,使得他們在俄羅斯這個老大帝國調整政策之前,就跳出了那個死地,同時還有富餘時間料理內部,掃平不穩定因素,踏平南部山區的邊疆隱患,總體還是比較成功的。
而既然來到了北高加索山區,衛拉特蒙古人自然也清楚自己在外交方面該如何選擇。他們幾乎是全盤接受了東岸人的意見,接受奧斯曼帝國作為其名義上的宗主國,以改善周邊的戰略態勢——當然奧斯曼人也得到了實惠,不僅僅是虛名上的,同時也保證了他們那狹長的通往亞速要塞的沿海走廊地區的安全——不過卻拒絕了奧斯曼人提出的該宗綠教的要求,堅持信仰傳統的藏傳佛教。這一點讓奧斯曼人有些不喜,不過有東岸人居中斡旋,問題並不大。
如果說奧斯曼帝國是土爾扈特人名義上的宗主國的話,那麼華夏東岸共和國幾乎就是他們實際上的宗主國了。他們的市場全盤向東岸開放——雖然他們目前還沒有什麼購買力——經濟由東岸投資者主導,就連貨幣都由哈吉縣的鑄幣廠幫他們加工。
政治和軍事的改革同樣帶有深深地東岸烙印。首先是他們接受的大量火繩槍、燧發槍及青銅火炮,雖然都是東岸人移交的繳獲自俄國人的落後裝備,但對土爾扈特人來說也是難得的精品了。當年在伏爾加河流域遊牧的時候,他們可沒這個運氣一下子接收上萬條槍和幾十門大炮。偶爾有一些從俄羅斯人手指縫漏下來的熱兵器,也需要他們派兵幫俄羅斯人打仗,去用命來換取,苦逼的很。毛君中校當年率數千人深入頓河流域回師時,將這些武器半賣半送給衛拉特蒙古人,對他們而言真的事天降橫財了。至少,當他們向南征服那些高加索原住民時,難度是要降低了很多。
與軍事領域的改革相比,衛拉特蒙古人在政治方面的改革稍顯艱難。就阿玉奇汗本人而言,他其實是非常渴望在東岸人的幫助下實現集權的,但這事也非常敏感,一不留神就會釀成內亂。其實參照下隔壁克里米亞汗國的格萊大汗就知道了,人家折騰了這麼多年,也只是加強了中央的權威而已,但地方領主、部落酋長們的權力並未被徹底廢除,他們仍然掌握著大量的人口與財富,這就造成了國家的動員能力低下,因為最高統治者無法直接調用全國的力量來對付敵人。
衛拉特蒙古人的體制比經過幾十年漫長改革的克里米亞韃靼人還要差。他們基本就是原始的草原部落民主制度,也許阿玉奇汗的地位很牢固,威望也很高,但無法一手遮天,什麼事情都得得到大部分人得同意才能施行。東岸人對這事也是心知肚明,不過大敵當前,他們也勸阿玉奇汗稍安勿躁,東岸人會保證他及他的後裔會永遠是衛拉特蒙古人的大汗。而只要保證了這一點,有大義名分在,自然有時間慢慢收拾那些不怎麼聽話的部落酋長,最終將大權集於一身,完成國家體制的改革。
阿玉奇汗對此深以為然,他固然對掌握至高權力非常感興趣,但同時也對他們這個族群的未來非常擔心。為了讓族群里那些保守的榆木腦袋們開開竅,他已經打算將沿海的一個港口租借給東岸人,讓東岸人來這兒進行建設,並將其打造成一個樣板城市,讓他那些愚昧的子民們開開眼,明白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地日新月異。
東岸人對此當然是大喜過望了。雖然在北高加索地區獲得租借地不是必需的,畢竟他們已經有了哈吉縣這個建設得非常不錯的租借了,但既然阿玉奇汗提出了這個請求,那麼久沒有拒絕的道理。唯一的障礙,大概就是高加索地區的沿海區域大部分都屬於奧斯曼帝國——至少名義上如此——東岸人要想在這裡落腳,怕不是還需要得到他們的同意。但考慮到如今奧斯曼帝國的內憂外患,以及這些沿海地區主權上的模糊狀態(當地部族確實向奧斯曼效忠,但自主權其實很大),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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