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年4月5日夜,大雨傾盆。
東岸最初的大型建築執委會行政大樓內,****廖逍遙拉上了窗簾,將淅淅瀝瀝的雨聲關在了外面。而在屋裡,外交委員李晴正怡然自得地抽著菸斗,翹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顯然心情是極好。
「這一場秋雨一落,大概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烏江、黑河、巴拉那河水位大概要暴漲了,很多地區防汛局勢緊張,不知道我們多年來興建的防洪設施能不能頂住這一波。」廖逍遙舒服地坐在皮沙發上,看著煤氣燈明亮的火焰,說道。
「至於那麼擔心嗎,我的主席大人。」李晴聞言嘿嘿一笑,說道:「當幾十年來的建設是白費的?當初立下的在河間地區五十年投資一千五百萬元的水利設施建設計劃,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好地履行了吧?好吧,這幾年財政有些混亂,投資有所減少,但至少之前是一直到位的。那麼還擔心什麼,再大一些的洪水來了也不怕啊!唯一可能遭殃的,大概就是那些鬃崗地形內圍出來的沼澤吧,養的魚蝦怕是要跑掉不少。不過咱們國家本就以海魚海蝦為主要消費品,這些內河沼澤魚塘的損失應該不大,局限於極少數地區和極少數人,保險公司還賠得過來,放心吧。」李晴愜意地抽了口煙,說道。
「說得也是。其實我也覺得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是怕有人非議,有錢開發別人的國土(指理論上仍屬於西班牙王國所有的潘帕平原),沒錢整治自家的池塘,嘿嘿。有些人哪,是真煩,動不動在會議上放炮。」廖逍遙也笑了,只聽他說道:「有時候真覺得當這個家很累啊。我們都老了,當年一起登陸的五百多號人現在還剩幾個,你、我也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是時候讓位給年輕人了,我想他們也已經等得很急了吧。」
「是啊,下一屆也是我們的最後一屆了。不過,我看碩果僅存的老夥計們怕是連11位執委都湊不齊了吧?」廖逍遙苦笑了幾下,隨後他便搖了搖頭,避開了這個令人掃興的話題,將中心轉到了葡萄牙阿爾布克爾克使團身上:「說點別的吧,葡萄牙人那事,你怎麼看?他們的要求要不要答應?這方面你是專家,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葡萄牙使團提出的條件已經被整理成文並送交了各位執委會成員們審閱。廖逍遙作為****,則由分管外交、外貿的執委李晴親自來匯報。兩人在裝修豪華的小食堂內吃完飯,然後又各自帶了秘書,到廖逍遙的辦公室內加班討論明天廖逍遙將親自乘船前往潘帕平原視察,以示國家開發這片肥沃平原的堅定決心,因此今晚必須談個明確地態度出來。
「葡萄牙人提出這個條件,看似突然,其實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我個人認為,這不是他們一時衝動的想法,而是長期痛苦徘徊後所作出的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李晴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國家其實挺鬱悶的,先天條件不怎麼好,沿海地區怪石嶙峋,適宜建港口的城市不是很多,連種地也不是很合適,人民相當貧窮。遠離海岸的地方稍微好一些,總算有些平地可以種糧食瓜果蔬菜,放牧牛羊,但面積也不是很大,因此能夠養活的人口不是很多。這個國家最大的特產,大概就是鹽了,主要位於錫圖巴爾一帶,其實是北部波爾圖一帶的葡萄產區及釀酒產業,至於其他的羊毛、橄欖、水果、糧食都要排到後面了,且規模也就那樣,滿足自家國民生活所需後少量出口而已。」
「因此,狹窄逼仄的環境和並不肥沃的土地,早早就逼得葡萄牙人向外界想辦法。他們是北海捕鯨及新大陸捕魚產業的早期參與者且一直活躍到現在,他們還是與非洲大陸的異教徒較早進行貿易的一批人,他們更是航海先驅,印度和中國航線的開拓者。說起來,在整個16世紀,葡萄牙王國是集中井噴了一批人才的,尤其是第一任阿爾布克爾克公爵的同齡人,可稱是葡萄牙王國的黃金一代。」李晴繼續說道:「只是國家也有氣數之說,葡萄牙王國集中出了一批英傑,耗盡了國家數百年積累的氣數,然後人才斷檔,加之他國崛起,這地位就維持不住,衰弱也就難以避免。」
「你別講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了,說點正經的,秘書班的可都在旁邊記錄呢。」廖逍遙指了指窗戶邊上兩位默默坐在那裡記錄著的秘書班的工作人員,說道。
「哈哈,行,不扯這些了。這人老了啊,就信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