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收起手機, 什麼出格的事都沒做, 只是嘆了口氣,幫寶綻把衣服遮好, 豬八戒背媳婦一樣背回家。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www..org
給寶綻脫下外衣、鞋襪,弄上床, 匡正坐在床邊看他,陷在枕頭裡的臉蛋、緋紅的眼瞼、露出被子的一截脖頸, 每一個小細節都讓他心動。
這就是喜歡, 咫尺之間,忍不住。
「寶兒。」他試探著叫。
「嗯」寶綻還有意識, 迷迷糊糊地應。
所以匡正不敢做什麼,只是看著他,實在看不夠了,輕輕把手伸進被子,像個趁人之危的混蛋, 一點點觸碰他溫熱的身體。
肩膀、鎖骨、胸口, 他幻想著寶綻在發抖, 隨著他的指尖,連呼吸都屏住自欺欺人式的妄想,實在不可救藥, 匡正把手拿出來,帶著那份柔軟的觸感、那股曖昧的熱度,轉身離開房間。
寶綻一直閉著眼睛,寂靜的午後, 只有睫毛在微微眨動。
第二天酒醒了,他繫著個小熊圍裙,拿著煎雞蛋的鏟子,死活不承認昨天睡在了樹葉堆里:「不可能,你別瞎說啊。」
「不信」匡正掂著餐刀,優雅地塗黃油,「不信你問大黑。」
「大黑要是能說話,」寶綻把一碟煎蛋撂在他面前,「肯定向著我。」
「小祖宗,我給你拍下來好了,」匡正有點後悔,「錄視頻,把你掀著衣服讓我數肋骨那段錄下來,回來反覆播放。」
數肋寶綻騰地紅了臉:「你胡說」他很慌張,躲避地低下頭,「我明明最討厭數肋骨了。」
匡正挑著眼睛瞧他,勾起一抹壞笑:「那你臉紅什麼」
「我沒」寶綻沒想到自己臉紅了,他其實知道數肋骨是什麼,熾熱的重量、急促的呼吸、不正常的親昵,「你再亂說,晚上沒有飯。」
吃飯可是大事,匡正舉手投降,停止語言騷擾。收拾好餐桌,兩個人一起上班,然後和往常一樣,中午一道吃飯,約好了晚上一塊回家。今天是韓文山贖出如意洲後的第一場演出,寶綻和應笑儂濃墨重彩,要聯袂來一段坐宮。
雉尾紅蟒的楊四郎,芍藥花一般的鐵鏡公主,一個風流瀟灑,一個嬌麗婀娜,台上你一言我一語,交織出一場瑰麗痛快的大戲。
應笑儂唱鐵鏡,不柔不膩,不是濃艷的楊玉環,也不是淒清的虞美人,有一刀下去成兩段的乾脆,唱活了一個潑辣大氣的番邦女子:
「聽他言嚇得我渾身是汗,十五載到今日才吐真言,原來是楊家將把名姓改換,他思家鄉想骨肉不得團圓」
寶綻接他的唱,應笑儂的戲俏,他則要沉,一把雍容馥麗的嗓子,腔調十足:「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淺,賢公主又何必禮太謙」
應笑儂頂著一副碩大斑斕的兩把頭,在層層疊疊的珠翠下,一甩帕子:「說什麼夫妻情恩德不淺,咱與你隔南北千里姻緣」
頗吃勁兒的一段西皮快板,鄺爺和時闊亭穩穩控著節奏,這段唱最怕走急了,稀里糊塗聽不出個數,那就沒了韻味。
時闊亭的弦兒穩,寶綻的唱更穩,別看他只有二十八,登了台就如雄兵百萬,有不動如山的大將風度,那唇齒是真利落,時老爺子曾贊他「咬字如擒兔,字字圓如珠」,再快的弦兒,到了他嘴裡都清清楚楚,金石般擲地有聲。
「蕭天佐擺天門兩國交戰,老娘親押糧草來到北番,」寶綻一抖翎子,眉目傳神,「我有心回宋營見母一面,怎奈我身在番遠隔天邊」
應笑儂驕矜一笑:「你那裡休要巧言改辯,你要拜高堂母我不阻攔」
寶綻右手握拳,往左手一砸:「公主雖然不阻攔,無有令箭怎過關」
應笑儂眯細了杏核眼:「有心贈你金錍箭,怕你一去就不回還」
寶綻跟他叫勁:「公主賜我金錍箭,見母一面即刻還」
應笑儂犀利地動了動眉頭:「宋營離此路途遠,一夜之間你怎能夠還」
寶綻頂一口氣:「宋營雖然路途遠,快馬加鞭」一個小氣口,「一夜還」
短短兩分鐘的唱,把楊四郎和鐵鏡公主之間十幾年的夫妻情、抹不掉的家國恨勾塗得淋漓盡致,韓文山坐在台下,卻有些心不在焉,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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