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使臣此次前來為的便是和親之事,聯姻以求兩國安平再無戰亂,璃清可非好戰之人,既然趙國誠心求和,他怎能以戰拒之,便是受了趙國使臣遞上的國書,而後命其入宮覲見。
雖是戰敗之國派來的使臣,不過這該給的尊禮還是當的,璃清接見使臣倒也給足了臉面,只是這使臣所談言和之事,卻是一事不應。他們本是敗戰之國,有何資格在姜國聖上面前講仁義禮道,便是除卻和親之事,其餘歸還已占城池,璃清皆是不應。
本就是趙國先發的難,夥同朝官陷攻姜國城池在前,璃清只是取了他幾座城池已償多年之債,未讓崇王直接攻入趙國國都,也算是給足了趙國面子。趙國使臣已算有了條三寸不爛之舌,只可惜以他一人之力實在難戰姜國重臣,便是璃清先前的半余月不接見已是叫他心中躁而不安,如今又是群臣之下巧舌圍攻。趙國使臣最終還是敗於群臣之下,除了那和親之事,其他一貫不再言談。
既已准了和親之事,必當從皇室宗親中選一適婚女子,方才對得起趙國這一片和解之意。趙國之事已算妥了,只是這和親之人,著實難選。璃清到也為此犯了難,畢竟宮中適婚女子著實太少,若是隨意選個宮婢又恐著叫趙國國君覺了他們有意辱待。便是因了這一件事,璃清也是心煩得緊。
今兒延英殿伺候著,秦疏酒便見璃清連著蹙了多次眉。因是掛心便出聲詢道:「陛下可是因那聯姻之事而心煩?」詢語落後璃清抬了頭,迎了秦疏酒探詢的眸,璃清說道:「什麼事都難不過疏兒的眼,朕近來因了此事實在心煩,宮中適齡女子太少,朕還真不知遣了何人和親。」
這宮中適齡以及可嫁的女子,便只有同陽長公主與安平公主二人,這二人之中卻難割捨,也是瞧出璃清心中所想,秦疏酒接口說道:「這一事的確難辦。若是命了安平公主和親。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怎能受了這一份委屈,便是那趙國君王也襯不起陛下的公主。宮中便只剩下這個公主,陛下就算捨得。只怕皇后娘娘那處也是不舍的。至於同陽長公主……」
話至了此微的一頓。頓後半思秦疏酒續道:「至於長公主。崇王乃是最心疼這個胞妹,便是崇王遠征,可得知胞妹還在京都隨時歸京便可見著。他那心裡也會安的。若是長公主出了嫁,這一輩子怕是再難見了,想來崇王也是備感焦心。」
宮中兩位適齡女子,秦疏酒皆覺不可,璃清自然也是這般想的。倒是因著秦疏酒的話應了頭,璃清說道:「朕也是這意,不過朕已應了趙國和親,終當選個人吧。」
&人當然是該選的,可陛下也不一定就得長公主與公主啊。」此話落後見著璃清眸色忽閃,而後說道:「疏兒這話,可是……」便是笑後見著秦疏酒也是幽著一笑,而後說道:「趙國求的是和親,陛下嫁的是兩國太平,既然趙國所求乃是皇親國戚,陛下給他一個皇親國戚不就成了。」
此話落後當是謙順垂笑,秦疏酒這話說得倒也淡然,卻叫璃清眸色更是發沉,而後說道:「給他一個皇親國戚,疏兒指的可是誰?」便是話落見了秦疏酒抬眸迎視,隨後說道:「臣妾也不是明指著誰,只是突然記得南王之女靜靈郡主好似人已長成,如今正是二八大好年華。南王當初受了那樣大的冤屈,如今南王府內便是王妃一人當家,郡主也到了適婚年紀,臣妾也是因而記起想來。」
話說得倒也委婉,不過秦疏酒的意思璃清豈能不明,當下眼中已是含了笑,璃清笑道:「是啊,當年因侯氏妒心,逆臣謀功,倒是生生委屈了朕的六弟,叫他落了個冤枉的下場。如今已是過了些年,靜靈郡主也是大了,便是她這個歲數,朕也該替她好好謀思婚嫁之事。」
璃清剛才還在愁著沒有適合的人選,秦疏酒這一偶的記起倒是給璃清解了當下難題,便是眸眼之中忍不得笑,璃清看著秦疏酒說道:「疏兒不愧朕的解語花,果然懂得朕的心思,只是……」
便至了此倒也一頓,便是頓後璃清接了說道:「只是南王妃孤兒寡母,如今膝下便只有世子與郡主二人,朕若是將靜靈郡主嫁於趙國,恐著因了兩國路途遙遠,南王妃會有所不舍。」
縱是南王真有野心,也起謀反之意,可那謀逆之事終歸是在輔國將軍設計之下顯暴的,如今輔國將軍已敗,所行之事皆是外泄,南王謀逆之事也只得當了冤屈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