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德妃死後,這後宮中的位權也是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憑藉著母家的權勢以及自身隆寵,麗德妃可謂是後宮之中最具寵權之人,便是鄭皇后見了她也得禮讓三分。可如今麗德妃已是歿了,宇文一族也是再無往日朝中重權,後宮之中頓時權移。
如今這後宮裡頭便是以了皇后娘娘獨大,淑妃窈妃隨後跟居。皇后位為一宮之主后妃之首,手中位權自當重的,不過淑妃倒也不分伯仲,畢竟璃清最是屬意於三皇子,這儲君之位的爭奪也叫淑妃在後宮之中的分量不輸鄭皇后多少,至於秦疏酒。
宮中已無分寵之人,璃清待她的心思又是日月可鑑,子嗣在手自然是好的,不過聖上的專寵更是能叫一人女人宮中獨霸,便是因了璃清的專寵,近來秦疏酒手中的權利更是急擴,便是常有人明示附庸之意,倒也叫秦疏酒握了半數後朝之權。
前些時日王婕妤被差人送來了一株上好的紅珊瑚,品色乃是上好的,便是叫秦疏酒喜的,當是命了南枝往了她那處謝了禮。也是因了這一株上好的紅珊瑚,王婕妤借勢請了秦疏酒入宮一敘。這王婕妤如今已是附庸之意,加之她與秦疏酒也是同時入的宮,如今宮中爭權日益迫緊,秦疏酒手中也無可信用之人。既是王婕妤有了這一份心思,她也就不婉拒了,便是應了王婕妤相邀。
窈妃娘娘肯應,王婕妤自當欣喜,儀葉宮自當萬事緊備,便是候著秦疏酒入宮談敘。待了秦疏酒入了儀葉宮,王婕妤早早的便候於宮外,欠身行禮之後當是笑著請了秦疏酒入了宮。
自從秦疏酒位升窈妃後,也就不曾來過王婕妤的儀葉宮,如今再看,倒也如著過往,也未變了什麼。也是抬了眸微視周遭,落座之後秦疏酒笑著說道。
&妹這宮裡頭的布設,倒也如往時一般,未見有何變了。」話音笑著落後王婕妤當即應道:「臣妾不過區區婕妤,可比不得娘娘聖心隆寵,這宮中自當罕變,便是這一套茶具那還是入宮時陛下親賞的。雖說內侍省也是常送了替換的茶具,可是瞧來看去還是覺著這一副用著舒心,便是繼續用著,望娘娘莫要嫌了臣妾這兒寒酸。」
&妹這話倒是說笑了,本宮怎會嫌了妹妹這兒寒酸,入宮陛下親賞的茶具妹妹至了如今還用著,足已見妹妹乃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這重情重義之人本宮最是欽佩,如何會有嫌棄之意。只不過……」
前頭的話說得倒也好聽,可後頭那句「只不過」卻也叫王婕妤的心直接提了上去,當下心中猛的一顫,王婕妤忙道:「只不過何?」便是略焦了心詢了,落詢之後見著秦疏酒宛然一笑,而後說道:「只不過本宮還是覺著妹妹這宮裡頭實在略簡了些,妹妹怎麼說也是陛下身旁的老人,這般輕簡實在叫本宮瞧不得。」便是話落隨後瞧了南枝,秦疏酒說道。
&枝,一會兒命了宮裡的人,將陛下先前時候賞的青瓷壺,玉如意以及那副釉海紋瓷給王婕妤送來。」
便是話落南枝當是領了意,倒也是王婕妤,她可受不得秦疏酒這一份恩賞,當即便說道:「陛下賞於娘娘的稀罕之物,臣妾如何可收,娘娘還是莫要費了那些,臣妾這宮裡頭可襯不起。」璃清待秦疏酒的情義宮中名眼之人皆是清明,這賞給秦疏酒的東西自當也是上好的,依了王婕妤如今的位份,陛下恩賞之物她實在受不得,當下忙是出聲求了秦疏酒收了那一份賞賜。倒是這一番急道引得秦疏酒宛了笑,而後說道。
&起宮中姐妹,如何就襯得起襯不起了,且不說妹妹侍奉陛下這樣些年,陛下於妹妹的情義妹妹襯得起這些。便是妹妹往時曾為陛下孕過子嗣,單是這一份苦勞,本宮還覺著只是這些還叫妹妹覺了委屈呢。」
秦疏酒這一番笑談只是望著王婕妤肯收下自己的心思,誰知一個不慎倒是戳了王婕妤心中的深痛,當下便是面露傷感眼垂了淚,王婕妤以袖當了帕拭了淚而後說道:「臣妾是為陛下孕過子嗣,只是臣妾也是個福薄之人,無命誕下龍裔,連腹中的胎兒也是保不住。」
當年身懷龍裔,王婕妤何不覺得心喜,只是她的命終歸還是薄的,雖說有福懷上陛下的子嗣,卻沒有命將那龍裔誕下。要不然不若是一兒還是半女,如今的她也不會只是個區區婕妤,倒也成了日益老去的珠黃。
這一份心酸,自當叫王婕妤覺著心痛,當即也叫秦疏酒露了疼惜之意,便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