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宮中,誰得了恩寵便是宮裡頭上下皆清之事,可是誰失了恩寵也非瞞得下,便是秦疏酒失寵這一事,不若幾日這宮裡頭已是傳開了。倒也是人人皆敘道言,甚至還有人疑了秦疏酒與秦尚書貪污之事有關,便是受罰打入掖庭獄也是不日之事。
你若得寵當是人人攀附,可若失寵便是那宮裡頭最卑賤的內侍宮婢也敢踩你一腳。雖說秦疏酒平素待宮婢皆是好的,如今落勢也未得了宮婢們逢高踩低,不過這宮裡頭也是樣樣之人皆有,自然免不得有人瞧了她失寵落勢給她委屈受。
這樣跌跌伏伏宮中最是尋常,便是秦疏酒早已看淡,只是南枝那兒實在忍不得秦疏酒受著這樣的委屈,抱怨之語總是免不得。因是失了寵,璃清當時特賜的小廚房自當也是要撤的,她這宮裡頭的吃食也是一併由了尚食局負責,當是取了尚食局送來的膳食,南枝那心裡頭的憤意更是怒燒,便是將那膳食放於案台之上,南枝氣了牙憤道。
「尚食局那些人,欺人太甚。」便是氣憤之後看了桌上取放來的膳食,南枝已是極力克制才未出手傷了那些送膳內侍,便是因了南枝憤意,秦疏酒這才瞧看過來,一盤連著宮中婢子都不願碰的鹹菜,幾個粗米製成的饅頭,這一些便是她們今日的膳食。
瞧了這些菜食到也未見動意,秦疏酒只是掃了一眼而後看了南枝說道:「怎的,發著這樣大的火?」語道言輕,竟是淡然得很,便是瞧著秦疏酒這一份淡然,南枝那兒可是受不得了,當即便回了身看著秦疏酒隨後說道:「姐姐,你瞧瞧那尚食局的宮人,真是越發過分,您瞧瞧今日送來的這些,這是人能吃的東西?」
便是火氣積於胸口。南枝氣道:「陛下不過是因了那尚書之事命姐姐近來莫上延英殿,這既未受罰又未失勢,他們卻巴了眼這般作踐,實在可氣。」
秦天浩那一事實在難辦。便是過了個余月也仍無進展,秦尚書的冤屈未平,秦疏酒在這宮裡頭便舉步難行,那些人也自當覺著她失寵無疑。不只是尚食局那兒藉機作踐,便是內侍省那處也是百般苛待。這入冬該送來的棉衣以及炭給到了現在也未差人送來,到像是將她們這處給忘了似的。
尚食局與內侍省的行事才是最叫南枝瞧憤著心,今日叫他們這般得寸進尺的遭踐,自當是將這近來的憤屈全都發泄出來,她那兒可是憤氣難消,倒是秦疏酒顯然就比她沉定得多,只是聽了她的憤語卻是笑了未應,秦疏酒令著簾兒取了個粗米饅頭過來隨後說道:「我知你心裡頭不爽快,不過你再如何咒怨底下當差的又如何,這又不是他們的心思。怨有何用?」
便是這話落後更叫南枝的火起了幾分,當是憤得眸都露了戾意,南枝說道:「便是群誰得了勢便隨了誰跑的主,姐姐平素真是白給了他們那樣多的恩賞。」也是話落秦疏酒笑嘆,隨後說道:「皆是聽命當差的,莫要同他們計較那樣多。來,這半個給你。」
將那手中的粗面饅頭一掰為二,秦疏酒抬手遞於南枝,倒是見著她那唇角始終未消淡的笑,南枝這兒憤了心的怒意也是不覺消了幾分。便是好一番不知如何應回,最終還是起了身上前接過,南枝說道。
「這樣的吃食姐姐你也咽得下,也不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便是這一番嘟囔叫秦疏酒面上的笑更深了。當是看著她笑道:「這樣的吃食怎了?更大的苦我又不是沒受過,難道還能屈軟於這些不成?」
便是早已受過更重的苦,如今這宮裡頭的一切才能叫秦疏酒既便面臨也能笑言提談。也是拿了秦疏酒無可奈何,南枝最終只能連著饅頭就著口中的話一併咽下去。
宮中落勢的日子實在難熬,多方的為難便也只能咬了牙撐著,好在宮中那人面上與她們並無關聯。如今到還能時刻與著外界有往來,到也叫秦疏酒知了進展心中多少有這底算。
尚食局與內侍省的為難,那是上頭的意思,自當是逃不得的,不過這旁處宮裡的,以往沒個過節之人如今到也有些借勢逢踩,便是想著借了這一次機會叫她永著翻不起身來。在宮裡頭久呆免不得也有覺得身子倦乏懶了無勁,因為璃清只道近來不願看著她並未禁足之意,秦疏酒倒也偶著會到御園裡頭走走,算是散了心。
今的也是起了意偶的出了宮,因是不想遇上旁人圖生他事,秦疏酒還特地尋了處僻靜之處散行,誰會曉得那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