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氏即便位份高至昭儀,怎奈她犯下的是那滔天大罪,縱然死得慘然死後也是不得安生,罪已是滔天更何況鄭貴妃可是親下了旨意要她在掖庭獄內懺思一月。如今期限還未到竟然畏罪自盡,如此已是蔑視了鄭貴妃的旨令,罪加一等更是數罪併罰,死後連個安生之地都沒有,可是叫那掖庭獄的內侍們草草的卷了一張草蓆,連著一口棺材都沒給她備下隨意的扔棄在亂葬崗內。
生前不若如何的風光,若是沒能將這一份風光守到最後,只怕會落到個死無安然的下場。對於賴氏的這一下場,於秦疏酒而言那都是她該得的,只不過是遲了好些年罷了,如今方才得了報應,白享了十餘年的福也算是她命硬。
賴氏一事全由內侍省操持,至於這後宮,因近日那冤死之事傳得有些沸揚,倒是鄭貴妃親下了旨不得後宮再談賴氏之事,既是鄭貴妃親言,自當不敢妄談,當下這賴氏之死也就叫眾人壓到了心底,即便是私下也無人再敢抬到門面上談說。
便是這樣也安然過了一月,沒了賴氏的偶然召見,秦疏酒也是不用再恐著叫人拆穿了身份,到也過得還算清然。近日倒也時常奉了詔上延英殿陪著璃清賞詞下棋,秦疏酒樣樣都是精通的,不若璃清偶然起了怎樣的性子她都能陪著璃清暢談,到也叫璃清越發的珍愛她,到也是放於心尖上寵著。
這夏日也是過去,連著池裡的荷花也是謝了不少,雖是沒了夏日炎炎,不過這秋日的老虎倒也兇狠,早晚還算清涼,只是這午後還是幾分灼燒,倒也偶叫人起了懶意不願動彈。便是身子懶懶的想要靜躺著,只是這終日呆在宮內也不是個事,許是覺得秦疏酒整日處在宮中怕她悶壞,簾兒便是尋了法子想要誘秦疏酒出宮。倒也是這個丫頭事多又是生了一副玲瓏心腸。由著她勸著,便是秦疏酒沒了心思也會叫她勸得起了興致。
在簾兒的一番「秋景果碩」下秦疏酒也是叫她勾起了興致,終還是忍不住在她的勸說,出了宮門上了梨園。現已步入了秋。那果園內也是碩果纍纍,隨了性的入了梨園,枝頭上已是掛了甸甸梨果。放眼望去綠中累累鵝黃梨倒也叫人起了口腹之慾,便是看著那懸掛在枝上的雪梨,瞧著心喜便是命了隨侍的內侍上前替自己摘下一粒。
美人的命自當照行。當即便上了前幾下也就上了樹而後摘下那粒滿的梨子,而後下樹尋到湖邊稍是清洗這才奉到了秦疏酒跟前。伸手接過微嘗一口,汁滿味甜到也爽然香脆,當下便是心滿點了頭,秦疏酒說道:「這果子香脆爽口倒是不錯,一會兒差幾個人採摘上一些給陛下送去。」
「喏。」
秦疏酒方吩咐內侍們便齊聲應了,而後差了幾個人選了秦疏酒贊甜的這棵梨樹,上樹採摘果子備著一會給璃清送去。
宮內總覺得還是有些煩悶,不過出了宮門入了這果園倒也清爽不少,便是隨處散著心也是解了些許無趣。正是行時倒是巧的遇上了王美人與陳書儀。王美人也是瞧著天氣乏悶便是尋思著出來走走看看,也是散著心,至於陳書儀便是上林中親摘梨果,看樣子這梨果也是可入了藥的。
在這林中遇上而後彼此欠身行了禮,王美人笑著說道:「我剛還覺得巧呢,在這梨園之中遇上了夢姐姐,萬沒想到這才剛道完都沒跟夢姐姐說上幾句話倒是轉而又遇上窈美人,真是趕了巧的。」說完之後秦疏酒便是頷首微笑,而後說道:「是啊,本是不願出門。總覺得這天還是有些悶熱,倒是我那宮裡的丫頭總是嫌著我在宮內怕是悶出病來,愣是要我出門走走。也是因那丫頭,倒是園中遇上兩位姐姐。」
陳書儀的性子自當不用說。那王美人的脾性也是不錯,在這梨園之內遇上她二人倒也能說說話,秦疏酒也不至覺得一人乏悶。倒是這二人也都是好性情,既是巧了遇上便也是順道的聊了起來,相談之時便是看了陳書儀身後隨侍宮人手上的空籃子,秦疏酒也是順勢問道。
「夢姐姐這是打算在園中尋些什麼?」叫秦疏酒如此一問便是順了她的視線瞧看了身後可冉所提的空籃。陳書儀回道:「現已入了秋,總覺得天氣有些干悶人也覺得口乾輕咳起來,便是尋思著領著宮人上梨園摘上幾枚新鮮的果子回宮熬些糖梨羹,也是消消這乾熱的躁氣。」
陳書儀話落秦疏酒便是點頭應然輕聲應道;「原是如此。」而一旁的王美人也是接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