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涼風習習,一片較大的烏雲遮住了皎皎明月。
陸無痕換上一息夜行黑衣,趁著夜色出了旅館,手中抄著一張檀安府的羊皮地圖,運轉轉了《扶搖遁技》,飄飄然的朝著城西的檀安府疾行而去。
此時已夜半更深,白日裡熱鬧的大街已無甚麼行人,除了一個打更老頭提著一個油紙糊燈籠,口中還念叨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之類的話語。
那打更老頭,只覺是身後似有一陣疾風吹過,使他花白的鬚髮胡亂飛舞,於是忙一回頭,卻無半個人影,便不由的嘿笑起來:「嘿嘿!這年頭怪事可不少啊!」
剛才的那一陣疾風正是陸無痕,自從他進入了神魔煉體境之後,這《扶搖遁技》運轉起來越發的得心應手,只是須臾之間便可躥出數百米,不過這和陸無痕每日用《扶搖遁技》趕路是分不開的,畢竟是熟能生巧嘛。
陸無痕瞥了一眼羊皮地圖,找準線路,一口氣便到了檀安侯府。這檀安侯是大周天子分封的十大諸侯之一鎮守著大周的最東端的雷疆,他的侯府自然是不差,和陸侯府也是有的一比的。
檀安侯侯府東側的高牆,陸無痕輕輕翻過,一下便進入府中。
這檀安府中東側院,乃是客房,沒有什麼家將把守的,陸無痕貓著腰挨間推門尋去,前面的幾間都是空房,並無一人。直到陸無痕找了十來間房,才發現不遠處有一間房正點著通明的燭火。
陸無痕小心翼翼的向那間亮著燭火的房間踅摸而去,卻見房中一個青年模樣的黑影,緩緩緩緩吐言道:「道友,何事要半夜來尋我呢?這種做法可不大正派啊!」
聞言,陸無痕頓時大驚失色,他不想的自己用了《扶搖遁技》,這人竟然還能發現自己,這足以見得對方的道行不淺啊!亦或是自己不知不覺的便進入了對方的監視範圍之內,一想到這,陸無痕便是後脊骨一陣冰涼。
到底進還是不進呢?
陸無痕開始猶豫不決,他雖然在鍊氣的方面已經煉精化炁,可是他除了火苗術以外便無其他法術了,萬一對方比自己道行高太多,自己又無法進他的身,那麼豈不是只有被打了。雖然自己在煉體方面達到了神魔煉體的境界,不過卻頂多算是皮糙肉厚罷了,如何能和一個精通遠程法術的而且道行比自己高深的對手對敵。不過若是對方只有可以窺探自己蹤跡的法寶那卻也不足為懼了。
正當陸無痕猶豫不決之時,屋內的青年卻有發話了,「道友既然來了,為何不進里坐坐呢?」
陸無痕一聽這話語,便覺對方好像沒有什麼惡意,於是乾脆頭皮一凝,直接大喇喇的推門而入。
門是虛掩著的,陸無痕並無需用太大的力道便推開了,朱漆的圓木桌對面,一個個子不太高的精壯青年負手而立。
「這個人,周身似有一股正氣縈繞,想來不是什麼用心險惡之徒吧!」
陸無痕一見到這個在檀安府久負盛名的匠師,心中便是一寬,因為對方只有奪竅九重的境界,而自己已是進入了煉精化炁境,就算是對方修煉了強大的道法,自己也無需太過畏懼了。
『「在下姓加,名球球,不知道友深夜來訪有何見教!」朱漆圓木桌對面的那個精壯青年,緩緩道。他似乎已經察覺到陸無痕的道行比自己深厚,因而話語中帶著幾分敬意。
「見教不敢當,只是想請加大師幫一個小忙!」陸無痕雙手一拱,道。因為畢竟是有求於人態度卻是不能太過於傲慢了。
這時,那個名為加球球(話說這個名字真的很怪)的青年,才轉過身來。那知他的相貌卻是與其周身縈繞的正氣,根本不搭調啊!
只見得,這青年濃眉大眼的,而且長了滿臉的絡腮鬍,倒是和猥瑣大叔有幾分相似啊!
加球球撇了撇那濃濃的眉毛,正義凜然道:「幫忙可以,只要不違背仁義道德,江湖義氣,百姓利益,道上規矩,我都可以答應,不過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陸無痕一聽,心中思忖道:「自己請他幫忙煉把劍,應該不會違背上述幾點吧!」不過陸無痕仍是不大放心,若是對方拿了自己的蛟骨,又不替自己煉劍,那自己不是虧大發了。
於是陸無痕只得試探的問道:「何為仁義道德,江湖義氣,百姓利益,道上規矩?」
第8回黑衣夜行檀安府,問聲道友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