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時間,三人將院子大致清理了出來,通向前院的小道也初見雛形,可以說是戰果滿滿。
而相對付出的代價就是,早上乾乾淨淨出門的人變成了小髒孩,外加一隻貢獻值為零的髒髒貓。
看到渾身都是草汁泥屑的三人時,柳爸爸和柳媽媽是震撼的。
柳姐姐用比連續工作了五天還要虛弱的聲音道:「爸,媽,我們回來了。」
柳媽媽率先反應過來,語氣平靜地對她的女兒說:「穗子,這麼大了就不要學弟弟們在地上打滾了。」
柳姐姐:「???」
柳蓮二、日暮月:「???」
三人風評被害。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柳媽媽就不著痕跡地往後撤,溫柔說:「今天辛苦了,快去洗澡,洗完會舒服一點。」
柳家姐弟:媽媽,你退後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還有,順便給夏花也洗一洗,暫時就不要放下來了。」說完,邁著看似優雅,實則急促的腳步離開現場。
被柳蓮二抱著的大橘貓爪墊黑黑,粉紅色的小舌頭還在舔著自己髒兮兮的毛毛。
三個人類面面相覷,一隻貓貓毫無所覺。
很明顯,他們被嫌棄了。
「阿月別在意,你柳阿姨就是比較愛乾淨。」柳爸爸解釋道。
日暮月尷尬一笑:「嗯,我能理解。」
柳姐姐對這樣的區別對待很不服氣:「我和蓮二呢?爸爸你就不安慰一下我們受傷的心靈嗎?!」
她剛想坐下,就聽一聲呵斥:「別動!」
「怎、怎麼了?」柳姐姐僵在原地。
柳爸爸冷酷道:「沙發很難清理。」
柳姐姐更冷酷:「哦。」
日暮月內心是覺得愧疚的,但真的好想笑。
三人輪流把自己洗白白,順便完成了一場慘烈的洗貓貓活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鯊貓,聞者傷心,觀者發笑。
吃過晚飯,日暮月回房間收拾東西。明天就是周一,他也要去學校報道了。
有柳蓮二的存在,他倒沒有即將面對新環境的忐忑,不過有一點他略微有一點點意見。
「六點二十起床?!」日暮月黑亮的眼中透出幾分不可置信,並虛心求教,「可立海大不是八點半開始上課嗎?」
柳蓮二給出解釋:「網球部有早訓,我已經請了兩天假了,明早的訓練不能遲到。如果你不願意,就只能自己上學。」
日暮月想到他請假的原因是要幫自己,一下沒了底氣:「那好吧。」
柳蓮二勾了勾嘴角,繼續抱著平板忙碌。
「你在幹什麼?」日暮月好奇問。
看著也不像是寫作業。
「這是網球部新的訓練菜單。」
日暮月這才知道,立海大網球部正選的菜單是一周一換,根據個人情況的不同,訓練內容也有所區別。
更可怕的是,其強度和當初在他表姐帶的班級蹭的體術課也不遑多讓。
他又多看了兩眼,不禁感嘆:「怪不得你們能拿冠軍呢。」
「當然,我們可是以全國三連霸為目標在努力。」柳蓮二似是想起了什麼,停頓了一下才道,「立海大的勝利沒有死角。」
嗓音平淡,但任誰來都能聽出裡面的堅定。
切原赤也是這樣,柳蓮二也是這樣管中窺豹,亦可見立海大網球部不一般的凝聚力,以及為相同的信念奮鬥的決心。
「我相信你,」日暮月笑了笑,「蓮二做什麼都追求盡善盡美,網球想必也不例外…不對,應該是更甚。」
畢竟,蓮二真的很喜歡網球。
*
第二天,兩個少年坐上公交車,於二十分鐘後到達立海大附中。
校門口,日暮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海帶頭。切原赤也貓著腰,眼神東瞟西瞟,上個學鬼鬼祟祟的,然後就收穫了一聲正義的爆呵。
高大嚴肅的黑臉少年嚴厲訓斥他這種不夠光明正大的姿態,進而又從他打得歪歪斜斜的領帶批判其不夠認真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