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周家中卻甚是簡樸,與那酒鬼之家正是鄰居,離得老遠便能聞到一股酒氣,東方未明不由得掩住口鼻,怫然道:「這麼牛飲,只怕活不久了。」
老周道:「嘿嘿,這老頭剛死了兒子,天天喝酒就能做個好夢,哪天醉死了也是造化。」
二人吃了點乾糧,都是累了一天,便在炕上呼呼大睡,第二天東方未明醒來之時,老周已然又去挖石頭了,卻留下一張字條,說道讓他將十份銅礦原石,送到鐵匠鋪中。
東方未明心中好笑,心想這姓周的真是大大咧咧,不怕自己將這些玩意據為己有了,但轉念一想,幾十斤重的大石頭,需要用車來運,送到鐵匠鋪,鐵匠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然自己還能怎麼處置。
他本來不欲多管閒事,可是昨天用了人家的器械,又吃了人家的乾糧,睡了人家的床榻,不幫忙未免良心有愧,當即用推車將銅礦運回城中,打聽了數人才知道了鐵匠鋪的所在,鐵匠始終在外面等著,等得甚是焦急,也不理會送貨之人怎麼換了人了,當即開爐生火,乒桌球乓地操練起來。
東方未明甚是好奇,忍不住問道:「師傅你這好容易弄出的這點黃銅,幹嘛還亂打一氣,不嫌費事嗎?」
那鐵匠脾氣卻是甚好,說道:「你是外行人,打鐵之道,最是講究火候和淬鍊,用起來才能長久,不然不是斷折,就是卷刃,老周派你來送貨,總也不能讓你白送,這樣吧,這裡有份鐵礦,你按我指揮,打造一柄短劍,就當是謝你一路奔波的酬勞。」
東方未明心想良機莫失,當即拿了鐵錘,叮咣噼啪的捶打了起來,他是第一次動手,操作難免生疏,但短劍並不如何繁複,而劍胚雛形也早已做好,幾下子便即成功,之後就是打磨拋光,也並不如何艱難,忙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短劍到了手,謝過鐵匠師傅傳藝之德,便即走了出來。
他心中有事,第一件事還是要將藥材變賣,趕著給張老三將冬蟲夏草送去,可惠春堂的老闆,看著這一籮筐的「藥材」,不由得連連搖頭,本想找個藉口推搪,卻見了那條紅綠相間的毒蛇,這毒蛇的蛇膽,卻是一味上等藥材,不但能祛濕壯體,更能養顏健脾,這才是千金難覓的良藥。
本來森林中,這等毒蛇並不少見,但此蛇毒液厲害無比,一旦被咬齧破了一點油皮,用不上多久便會毒發斃命,因此均知蛇膽乃上佳補品,卻誰也不敢當真豁出性命去捕殺。
至於東方未明以箭射之,更是歪打正著,萬中無一的巧合,於藥鋪老闆而言,一枚蛇膽的分量,遠比上二斤冬蟲夏草實惠得多,當即取了藥,給東方未明包了滿滿兩大包,口中卻還在說,是念在張老三一片孝心,小兄弟為友心熱的份上。
東方未明雖然瞧出事情不大對頭,但他也不知蛇膽的功效,能替張老三拿到藥材,心中已然滿足,旁的事情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至於那把盤月劍,東方未明握在手中,首尾始終搖擺不定,宛如蛇神一般,忽然心中一動,將此劍往腰中一圍,果然便跟腰帶類似,如此一來,他機緣巧合之下,的此劍防身保命,將來一旦沒了兵器,武功也不至於因此而大打折扣。
卻不料張老三得到藥材,興高采烈地熬了濃濃一碗,卻是為時已晚,他老娘早已油盡燈枯,縱有仙丹妙藥,也是回天乏術,這番辛苦終究還是徒勞了。
待得辦完喪事,張老三手中捧了黑弓,對東方未明道:「兄弟你勞心費力,折騰了一天,做哥哥的沒什麼好報答的,只有這張弓送了給你,以表敬意。」
東方未明卻推辭不就,說道:「助人乃快樂之本,張三哥的寶弓可是吃飯的傢伙,將來還要仗著謀生,怎能送了給我,再說了我又不懂射獵,拿了也是無用。」
張老三甚是為難,撓了撓頭,慚愧道:「做哥哥的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了,這樣吧,這幾天我就去森林之中,獵些野味,咱們變賣了之後,我請你喝酒。」
東方未明搖頭道:「伯母喪事剛辦完,你還是好好陪陪她老人家吧,做兄弟得給你辦點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說著便走出室來,瞥眼見那酒鬼破口大罵,似乎是酒壺之中被他喝光,尚不盡興,正在大發脾氣。
張老三直追了出來,但他身著孝服,行動遠沒有東方未明迅捷,追了幾步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