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多有不便,只能放任這些毛賊離去,一眾毛賊如奉皇恩,屁滾尿流的跑了。
東方未明望著這些人的背影,嘆道:「師父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是何等際遇迫得成為了強盜了呢。」
荊棘罵道:「混小子讓人家騙了,還在做夢妄想人家痛改前非,這些毛賊根本就是好逸惡勞,自小就想著欺行霸市,屢屢得手,早就無可救藥了,別說是你一番『說教』,就是把孔夫子搬出來,也是教不好的。」
東方未明被荊棘說的面紅耳赤,確實想不出什麼言語反駁,好在荊棘氣力不濟,也沒多少心神罵人,行了三日之後,轉而向東,經長安,大同,朔州馬不停蹄,直到了逍遙谷之前。
荊棘雖未得及時救治,但他修煉內功已逾十年,盡可抵擋的住,見到無瑕子時,其實心中頗為惴惴,生怕師父責罰,但無瑕子一瞧他傷勢如此之重,忙拿了刀圭藥石救人要緊,哪裡還記得他奪人刀劍之事。
谷月軒也恰好在谷中,幫著忙前忙後,荊棘經無瑕子救治之後,內傷暫時得到遏制,但以無瑕子內力延續,終非長遠之策,只好帶上了平時用慣的金針,著老胡套上馬車,急匆匆的要送荊棘離去。
東方未明心中奇怪,師父既已診治,怎有忙不迭的要套車送二師兄走,難道是嫌他行止卑劣,不容於逍遙谷門下嗎?又或者是有對頭上門告狀,要二師兄擇地遠避嗎?
但他胡思亂想,無瑕子已一把將東方未明也拉上了車,一揮皮鞭,又駕車去了,東方未明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師父,事情也未必都是二師兄的錯,您這般處置未免過於嚴苛了。」
無瑕子沒聽懂他的話,愣了愣神道:「你說什麼?你二師兄傷勢太重,為師也挽救不得,為今之計只能運功替他護住心脈,再圖良醫救治。」
東方未明更是奇怪,順口問道:「天下間還有比師父更高明的醫者嗎?」
無瑕子聽在耳中極是受用,溫言道:「你小子恭維師父,但話說得太滿了,天下間奇人異士難道還少了,為師這點粗劣的岐黃之術,壓根不算什麼,未明兒,你來駕車,我再給你二師兄續些真氣。」
東方未明接過馬鞭,見師父正在運上乘內力,給荊棘運功療傷,不由得甚是緊張,一路上見荊棘雖然委頓不堪,但言語洪亢,絕無半分衰竭之象,不知怎的,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但轉念一想,荊棘全是靠一股意念支撐,在自己面前,他是師兄,事事都需周全,有何危險,也得他去承擔,但在師父面前,他只是個小徒弟,不論天大的事情,都有師父一力撐著,一口氣一泄下來,成了這個模樣,倒也半點不奇。
出谷之後一路朝北而行,過了一處岔口,東方未明問師父該當朝東還是朝西,無瑕子正與荊棘運功療傷,實在分不得身,左袖微微一擺,意思是說,是朝西而行。
東方未明勒緊馬韁,轉而西行,沒到三里來路,便來到了一處與逍遙谷一般的洞天福地,門口錯落的五行八卦之術,也與逍遙谷大同小異,東方未明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為難的是馬車無法進入。
無瑕子將荊棘抱了下來,遞給東方未明背在身上,便往裡走去,哪知迎面兩枚棋子射來,一枚對著無瑕子胸口,另一枚卻是對著東方未明頭頂。
東方未明背著荊棘,左手拿了荊棘的太乙劍,太刀,還有自己的陰陽棍,右手拿了佛劍魔刀,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哪裡能對付的了,還是無瑕子袍袖一拂,化開了這一記偷襲。
一眨眼間,谷口卻多了一個少女,見到無瑕子立時磕頭行禮,東方未明眼睛一花,以為適才的暗器是她所發,不由得甚是反感,無瑕子將她扶了起來,問道:「你爹爹在谷中嗎?」
那女孩道:「在的,在的,無瑕子伯伯,你可好久都沒來忘憂谷了呢。」
東方未明尋思:「忘憂谷,忘憂谷,這名字當真古怪之極,難道住在這谷里,便能忘卻憂愁,無憂無慮嗎?」但與這女孩一朝面,見她彎眉小口,一身淡藍色的裙子,頭上戴有一朵紅花,舉止嫻雅,語聲溫柔,不由得痴了。
那女孩一見東方未明直勾勾的盯著,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無瑕子道:「湘芸,現下不是虛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