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自己婆婆看了一眼,果然見她也是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下來。
蔣青青這才接著問道「你說的那鄭家小子又是什麼人?」
「是管廚房的鄭媽媽的兒子,如今在外院兒里幹些雜活兒,跑個腿兒什麼的。」
「鄭家小子給蘭馨撐腰,這又是什麼意思?」
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了,「他們兩個平常走得很近,那鄭家小子常來漿洗房找蘭馨,給她帶些點心果子什麼的,都不是便宜的東西,看著……倒像是主子們吃的。」
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倒還不如就將蘭馨的那些事情都抖露出來。
蔣青青和傅夫人哪裡會聽不懂她這話里暗藏的意思,她分明是在暗示那鄭家小子因為他母親的關係,偷拿了府中廚房裡給主子們準備的東西,去討好蘭馨。
這原不是什麼大事,這樣的豪門大宅里,哪個主子會以為府里的下人們手腳都是乾乾淨淨的,管採買的從中私賺些銀子,管廚房的拿些好的吃食,這都算是平常。
但這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出來,老夫人卻是面生怒意。與其說她氣的是底下人私自拿了廚房的東西,不如說她氣的是那個肚子裡懷著自己孫兒的女人,之前竟然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進他們傅家的門,他們傅家可是世代書香門第啊,長孫怎麼能是從這麼個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
「難道鄭家小子對蘭馨有什麼想法?」就知道這蘭馨不是個安分的,說不定這次她能從城外的莊子上順利地回到府中,也少不得這鄭家小子的幫忙。
「那鄭家小子說的是,等蘭馨調出漿洗房,在主人跟前做了侍奉的,兩個人就會將親事給定下來。」
蔣青青想到蘭馨那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那鄭家小子肯對外人這樣說,大概是真心想要求娶,可那蘭馨卻未必真心肯嫁了。
「那蘭馨對這件事又是怎麼說?」
「蘭馨……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每次鄭家小子這樣說的時候,她都不吭聲。我看她是不大樂意的樣子,但這畢竟是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鄭家小姐對蘭馨確實是真心,這兩年來,送了她好些首飾,聽他說他還讓她母親幫著跟管事媽媽說說,想讓蘭馨調去少夫人的房中伺候,只是一直沒能成……」
其實,她們誰看不出來,那蘭馨就是故意吊著鄭家小子,任憑他送多少東西,她一概不拒絕,由著鄭家小子她跟前獻殷勤,她也不明確地給個說法,只一味地抻著那鄭家小子。叫旁人看了都覺得氣悶,偏那鄭家小子像鬼迷了心竅一般,始終都是心甘情願的。
蔣青青聽了並不覺得意外,在定安王府的時候,歡顏就跟她說了,那個蘭馨能有這等本事,顯然是有些心計的,她對這鄭家小子怕是一點喜歡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她在漿洗房不受人喜歡,又一直沒能調去其他地方,只有靠著鄭家小子,才能好好地呆在漿洗房。也想借著鄭家小子的勢,讓鄭媽媽給她尋個在主人面前伺候的機會,所以才一直虛與委蛇。
而老夫人越是往下聽,臉色越是難看,本來以為那個蘭馨不過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鋌而走險罷了,誰知道她竟會是這樣一個人,這要是進了傅家的門,放在了兒子的身邊,那豈不是後患無窮?
蔣青青卻覺得很是解氣,一個不安守本分,整天就想著怎麼上位的女子,仗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就在這裡大吵大鬧的,她的那些話聽起來委委屈屈的,其實哪一句不是在往自己心上扎刀。
本來她只是想揭穿這個蘭馨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子罷了,誰知道竟然還問出了一個跟她關係親密的鄭家小子,看來她在男女關係上也不乾淨。
她忽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夜的肌膚之親就懷孕了,這個蘭馨未免也太幸運了,難道上天真的這麼不長眼,讓她一朝夢美成真?還是說……她肚子的孩子來得有些蹊蹺?若是她真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話,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吧?
可是這種事情要怎麼查?那蘭馨若果真跟那鄭家小子做了那等事情,肯定是會避著人的,旁人根本無從得知,那鄭家小子又會說實話嗎?蔣青青不確定。
剛吩咐那曲媽媽退下,傅文清就從外面進來了,他方才已經去安排了,等將那蘭馨肚子裡的孩子落下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