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到來己是大半個月後的事。此時,呂不鳴的刀傷也癒合的差不多了。
呂不鳴受傷的第七天,岳不群便接到了衡山莫大的親筆信,信中詳述了呂不鳴受傷經過,對衡山派的關照不力,莫大措辭誠懇的百般道歉。岳不群和華山派眾人大驚失色。岳不群安撫住當時就要下山來衡陽的寧中則,安撫好派中事宜,第二天便下山了。途中接到第二拔送信的衡山弟子,得到呂不鳴已然醒來。方才放下一顆心。將這一好消息安排人送至華山不提。剩下的路程就放鬆心情趕路了。
劉正風引著岳不群向呂不鳴養傷的別院走來。二人都是老相識,自不必說什麼客氣話。呂不鳴養傷的別院,是劉正風費心選擇的。原是接待至親貴客所用。採用蘇州園林設計,院內不能說三步一景,五步一色,卻也幽雅精緻之極。進了院門,過了怪石嶙峋的假山,順著一側的抄手遊廊,廊外一股活水相隨,粉牆碧瓦、石橋小亭、游魚清風、古藤修竹。岳不群不由得連連點頭:「沒想到劉師弟家中還有這般好去處。」
「這裡也是前年剛建好,平時便是小弟拂琴吹簫的所在,就圖個靜字。平時無人在此居住,只有至愛親朋,小弟才會安置在此。」劉正風也是得意自己這個別院。
二人說笑著走出遊廊,幾步邁出竹林小徑,便看到呂不鳴一身短打,凝神靜氣、形隨身動,緩緩的打著一路拳。拳法古樸,變化精微,頗有幾分太極拳的蘊味,但又不是太極拳。
劉正風見怪不怪。岳不群到是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呂不鳴打得正是大道築基拳。他連著打了三趟。感覺體內經脈運行還有些滯澀,身體活動開後,傷口也有些發緊,便緩緩收拳散功。一抬頭就發現不遠處的劉正風和岳不群。
「啊!掌門師兄,你怎麼來了?」
「哼!怎得我就來不得。」
「來得,來得!」呂不鳴被岳不群一句搶白,有些訕訕。
「哈哈。岳師兄,我們進屋去。呂師弟身體未大好,小心著涼。進屋說話。」劉正風打個哈哈,給了他們師兄弟一個緩衝的餘地。
「倒讓劉師弟見笑了。」
「岳師兄,請。」
「劉師弟,請。」二人謙讓著進了客廳。呂不鳴面色訕訕的也隨之進行客廳。
三人分主客坐下,自有僕人將呂不鳴的外衣和茶水送來。
其實岳不群見到呂不鳴傷勢恢復甚好,心情也是大好。不過惱其初出江湖便不注意自身安危,莽撞行事,致使身負重傷。雖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說。但是呂不鳴在華山今時今日的地位十分重要。他要是有不測,便是折了岳不群的一個臂膀。所以岳不群一見面就沒有給呂不鳴什麼好臉色。
「若不是派內瑣事繁雜,莫師兄前日上了衡山,早己親身過來接待。我己傳信給山上,想來莫師兄會儘快趕來與岳師兄會面。」劉正風先是為莫大未能出面作解釋。接著道:「呂師弟的傷勢恢復不錯。也讓岳師兄放心許多了吧。」
「我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師弟,莫師兄、劉師弟多費心了。」
「哎。小弟說句肺腹之言。此番有付所託,對呂師弟回護不力,己讓莫師兄、劉某和衡山上下問心有愧了。」劉正風坦言道。
「不必如此。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我與莫師兄相交相識、與劉師弟你我交情深厚,事情都過去了。再說我這個師弟行事莽撞。也該讓他長點記性。」說著岳不群轉過頭看著在一旁扮「隱形人」的呂不鳴,恨聲道:「待回華山,自有門規處置於你。」
「岳師兄雅量高致。讓小弟慚愧。呂師弟可是人才難得。弱冠之年便格斃白板煞星這一黑道巨孽,己是名揚天下。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哎。不要再誇他了。省得他年紀青青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岳師兄啊。想來你千里之行,風塵僕僕,定是勞累了,暫且在這裡休息一下。你與呂師弟多日未見,也有不少話要說。小弟先到前面去一下。中午就在此處擺宴,小弟這裡還有兩壇二十年的衡陽老酒,到時與岳師兄喝個痛快。」劉正風客氣兩句,便離開了。給他們師兄弟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
劉正風一走。面對一臉肅然的岳不群,呂不鳴不知如何開口。反而是岳不群先開了口。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