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虎盧鬍子一面大步跑路,一面恨恨不已。這次真是栽到家了,虧到家了。當年真是財迷了心竅,信了金老大的鬼話,尋什麼玄鶴藏寶,來招惹南少林。當初還不如學白馬那小子,根本不參和,早早帶著美嬌娘,四處逍遙快活去了。
這下可好了: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
此時不撒丫子快跑,還等什麼?
只是這江南地界呆不住了,下一步要到那裡去呢?
就這樣一邊逃,一邊想著心事。拐過一個山口,迎面山道上行來了一個老和尚。他心中暗自一驚。「南少林的和尚追到這裡來了?躲是來不及了,只有幹了。」
他自是不識來人。這個老和尚正是聞子有難,匆匆趕來的貫通大師。
貫通大師抬頭一看,前面一路急行的是個大鬍子壯漢,光頭,卻是一身俗家裝扮。面色慌張,神色古怪,他是誰?貫通大師仔細思量,好像只有草娃兒所說的銅虎盧鬍子與此人相像,莫非他就是草娃兒的後手。他一個人來此,又是如此慌張,難道說草娃兒遇到了不測。
不由得心中沉了下去。
來到近前,正要開口問道。沒有想到那盧鬍子突然出手,一招猛虎撲食,惡狠狠地向他撲來。雙手成虎爪,一爪抓喉,一爪抓心,狠辣無比。
貫通大師突然遇襲,反應卻是快,羅漢拳一式卸步束身,閃過兩爪,緊接著一招翻身按虎,一拳在將擊在盧鬍子脖頸時,化為龍爪,抓個正著,直接將盧鬍子按在身下。
「慌什麼?全百草呢?咳咳!」
「你是誰?」
「老…我是玄鶴。咳咳!」
「你,你老是玄鶴?玄鶴不是死了嗎?」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全百草呢?」
「大師,大師。真不關我事啊。喬八尺他們在追我們,全百草在後面,我們分開跑的。」
「隨我去找!」
「啊?是!是!」
大盜盧鬍子,在貫通大師的手下如同一隻乖巧的貓兒。
當下貫通押著盧鬍子向他來時之路行去。一柱香後,當頭便遇到了喬八尺等人。
喬八尺、溫元慶、仲宣三人自是與貫通相識。見到他押著盧鬍子,當下大喜過望。
「貫通大師,沒有想到你老在這裡。可曾見到全百草?」喬八尺搶上前去行禮道。
「老,老衲也在尋他。咳咳!不知喬總捕可有發現?」貫通也是隨機應變道。
「我等一行正尋著他們的足跡來此。可是很奇怪,過了山坡,便只有盧鬍子一人的足跡了。吳鏟子與全百草的蹤跡竟不翼而飛了。」
聽了這話,盧鬍子瞪大了眼睛,正要說話。貫通早就防著他,抓著他後脖頸的手一緊,盧鬍子便不敢言語了。
「老衲這一路行來,也就只見到此人,慌裡慌張,還意圖向老衲動手。便被,咳咳,便被老衲擒了。」貫通的心放鬆了,既然是這樣,怕是草娃兒暫時脫離了危險。不如與他們周旋一二,拖一拖時間。
「大師,你這是身體有恙啊?」溫元長關切的問道。
「無妨,無妨!」貫通不願再提此事。「既然這一路沒有,不如大伙兒向來路上再找一找吧。」
說著,貫通便押著盧鬍子緩步行在前面。
眾人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在意。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成名江湖多年的南少林監寺貫通大師還有另一重身份,與全百草的父子關係。
眾人依步依趨,放緩了腳步,留心四周。雲恩更是四下里掃視,希望能夠發現那二人的蛛絲馬跡。
不一會兒,喬八尺瞧著貫通押著盧鬍子,行得甚慢,還不時咳出聲響,心中很是不耐煩。「大師,不如將盧鬍子交於在下看押,您且歇歇,雲恩師侄擅長追蹤,由他在前面開路。」
「不用,不用。前方寺內羅漢堂的武僧已經向這邊趕了,我是從後山包抄過來。想必很快便會與寺內武僧碰面,那二兇徒跑不了多遠。」
聽得他如此說,喬八尺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勉強跟上貫通的步伐。
又行一會兒。雲恩發現了什麼,趴在地上,仔細打量著,又爬起身來,向路側的草從里走了數步,再次蹲下身來,突然抬頭喊道:「師叔,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