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由令狐沖夫婦二人做東,一家四口和上官弘揚、向晚在小鎮上最大的酒樓景味居共進晚餐,算作是分別宴。@筆.趣.閣
。一想到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向晚不免真情流露,又是一陣哭哭啼啼起來。經令狐沖夫婦和上官弘揚反覆開導,好容易才勸住了。飯後下得酒樓,六人在官道上分道揚鑣。剛走得幾步遠,令狐沖又跳下馬車,將上官弘揚單獨叫在一邊,輕聲叮囑他道,「向晚未經世事,一切憑你做主,以安全為要務。沿途中切記要謹言慎行,謀定而後動。」
上官弘揚道,「是。」
令狐沖又道,「這些天來,可憐她先是遭遇父喪,緊接著又辭任教主,權柄盡失,難免情緒波動。萬一她發點小脾氣之類,還請你多加擔待。」
上官弘揚點頭答道,「是,這我明白。」
令狐沖這才略微有些放心,催促上官弘揚、向晚和令狐安上馬先行,說自己要以目相送。眼看著三人向南縱馬急奔,背影越來越小,去得遠遠的了,這才和任盈盈、令狐寧駕馭著一輛馬車,向西北緩緩而去。
卻說令狐安從小受到任盈盈嚴加管教,如今出門在外,再不用受父母約束,心情要有多歡暢就有多歡暢了。他騎在馬上,縱情高歌,儘是一些流傳於西北鄉間的酸曲小調。向晚取笑道,「你不好好練功,盡學這些沒用的玩意兒,等我告訴你爹爹,看令狐大俠不結結實實打你一頓?」
令狐安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大聲道,「我才不怕呢。他只要有一壺好酒,就啥都不記得,啥也懶得管了。上次我和村裡的調皮大王馮二牛打架,我爹爹說晚飯後一定要好好收拾我。我見他口吻嚴厲,多少也有些害怕,就趁爹媽不注意,給他酒壺裡換上了本地的高度燒酒。他那次連飯菜都沒吃完,就醉倒在桌旁打起了呼嚕,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媽媽還說他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麼酒量這么小了?連我妹令狐寧都不怕他,說我爹爹是個大酒鬼。」令狐安這一番話讓上官弘揚和向晚爆發出一陣大笑,只差沒把肚子笑破了。
好不容易止住大笑,向晚又道,「那我就告訴你母親,看盈姐姐打不打你?」
令狐安道,「晚姐姐,我這一路陪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可千萬不要給我挖坑啊?」
向晚嘻的一笑,「那得看你一路上的表現如何了。如果你每天給我泡上一壺熱茶,拿上一條干毛巾,端上一盆洗腳水,吃飯不和我爭搶,住宿守護在我門邊,如果有壞人來了,就汪汪汪地叫上兩聲,我保證不在盈姐姐面前說你一句壞話。」
令狐安氣憤道,「呸,呸,呸。那我這不成了一條看家惡狗了嗎?士可殺不可辱。我還是心甘情願接受媽媽的懲罰好了,大不了罰我割麥子,這還得等到下一年呢。倒是你,小心我在江湖上到處宣揚,說你當不成日月教教主以後,經常躲在苦棗樹下哭鼻子。羞羞羞,真羞。」令狐安故意用食指比劃著自己的小臉蛋,反而取笑起向晚來了。卻不料向晚長手一伸,竟將令狐安擄過來抱在了懷裡,揪著令狐安的耳朵道,「你這西北土娃,膽子還真不小。現在怎麼說?」
令狐安只得連聲告饒道,「姐姐饒命,請姐姐饒命。」向晚忍住笑道,「這才差不多。臭小子,去吧!」令狐安雙手一撐,身子向前一縱,已安然返回到自己的馬背上。三人一路上笑鬧著,策馬奔騰,一口氣跑了五十里,這才在一處山谷中停下腳歇息。上官弘揚守護在篝火旁,連眼睛都沒合上一下,一直到天快亮時,才叫醒令狐安接替,隨後囫圇睡了一覺。等到旭日東升,三人隨便吃了點乾糧,又開始打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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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同行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