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怕極了他這雙骨節分明的手。
尤其是在某個時刻,將她折騰得不上不下的,心癢難耐,卻又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她恨透了那種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抓心撓肝般的滋味,簡直比酷刑還要可怕。
察覺到他的手指蓄滿了力,她急忙伸手制止。
男人順勢與她十指相扣,垂頭吻了吻她透紅的面頰。
「你還沒好全,用最直接的法子會傷到你,朕也是為你考慮。」
小姑娘欲哭無淚。
就不能什麼都不用麼?
還有,他堂堂一國之君,整日裡與她廝混在一塊成何體統啊?
乾寧殿沒摺子批麼?
御書房沒政務要處理麼?
「我,我等會還有事情要處理,陛下,您別鬧。」
帝王輕嗯了一聲,「朕有分寸。」
說這話的時候,另一隻爪子還在她後背上遊走。
這叫有分寸?
她越來越覺得他有做昏君的潛質了。
「姑娘,余掌柜過來了,說有急事找您。」外面傳來青蘭的稟報聲。
雲卿攥緊男人的手指,沙啞著聲音開口,『讓他在暖閣等一會,我馬上過去』。
「是。」
蕭痕抽回擱在她後背上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物,柔聲道:
「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將這帝京的天捅破了都沒關係,有朕給你兜底,委屈誰也別委屈了自己,明白麼?」
雲卿親了親他的臉,緩緩站了起來。
「多謝陛下,臣女記住啦。」
有他在侯府坐鎮,她會安心許多,也能放開手腳去做。
暖閣。
余掌柜見雲卿踱步走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姑娘,屬下在其中一具殺手的屍體上發現了這個。」
說完,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遞給她。
雲卿伸手接過,待看清裡面的內容後,面色漸漸變得冷沉起來。
這是二夫人在十八年前寫給她娘家的信。
信上簡述了二房打算如何對付身懷六甲的侯夫人,並請求她娘家為她找個可靠的接生婆,以及做好善後事宜。
看完信上的所有內容後,雲卿緩緩收緊了五指。
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當年她父親對他們多好啊,哪怕分家,每房都額外給了五萬兩銀票,就怕他們脫離了侯府會受苦。
可他們呢?
事實證明,這些人不值得!!
「姑娘,您覺得是誰指使那殺手將此信帶在身上的?」
耳邊傳來余掌柜的詢問聲,拉回了雲卿恍惚的思緒。
她緩緩抬頭,視線透過窗戶朝三房府邸所在的方向望去。
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拿到這書信?又有誰那麼迫切的想要置二房於死地?
余掌柜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霎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又問。
雲卿閉上眼,一字一頓道:「準備好所有的人證物證,然後去請京兆府的官員過來,我要讓二房滿門傾覆。」
「」
…
雲卿以身為誘餌引二房那些眼線現身的事,最終還是沒能瞞住雲錚。
少年安頓好養母后,第一時間趕到了海棠苑。
青蘭守在門口,見世子面無表情的走進院子,心裡咯噔了一聲。
姑娘怕是又要挨訓了。
「見過世子,姑娘在暖閣見余掌柜。」
雲錚的視線掃向正屋內,隱約看到一抹玄色身影靠坐在軟榻上。
這人怎麼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粘著他阿姐?
「我進去瞧瞧。」
青蘭欲言又止,卻不敢阻止,眼睜睜看著世子踱步走進正屋後,急忙去暖閣報信。
屋內,雲錚徑直朝軟榻走去,最後停留在了三步開外的地方。
蕭痕手裡把玩著白玉扳指,挑眉道:「你倒是聰明,這麼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