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恆萬萬沒有想到,劫運起!從大夏一路沖向大隆,在雲州南潯城外略作盤桓,轟然沖向浩土宗,阻礙漸強。
那些李輝曾經闖蕩過的洞府和秘境,留下大量痕跡,鏡湖湖底一片狼藉也出自他之手。哪怕他沒有見過宗主,卻見過宗主夫人,而且承天峰上測氣運,眾目睽睽之下壓百脈,影響頗大!
什麼樣的人最難忘?流芳百世與遺臭萬年者!
在浩土宗,李輝就是那個遺臭萬年之人,眾長老修為不弱,這才多久?不至於淡忘,恨不得抓住鏡湖一脈小兒挫骨揚灰。
宗主夫人孔玉慧正在亭中打坐,忽而心緒不寧,掐指算來不由得笑道:「原來是總門第一人做法,好的很!我正要水月鏡天與環陽水榭珠聯璧合,好煉就日月麗天。李輝此子,今日起浩土宗除名……」
輕飄飄一句話,天空「咔嚓咔嚓」巨響,有百餘道紅色驚雷落下。
浩土宗氣運一泄如注,令孔玉慧心頭震驚,她只好安慰自己:「不會的,李輝此子今日就要夭折,哪裡會成為門派中興之主。更不要妄想成為大隆擎天白玉柱,周邊海域的架海紫金梁。」
此刻,張道恆十分興奮,心知釣到一條大魚。他修劫道就是要興劫數,對普通人出手瞬息間完結,那有什麼意思?不說棋逢對手,也要有點韌勁,這樣他的修為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哈哈哈,想不到這個李輝李英俊在浩土宗擁有好大的氣數,如果真讓他成長起來,浩土宗定當百廢俱興,舊貌換新顏,煥發出無窮活力。然則,這一切已經沒有可能,我就是要斬他!」
「轟,轟,轟……」劫數如洪,向著浩州涌去,阻力竟然來自陰月。
「陰月王朝?」張道恆豎起木劍,腳踏星位移形換影,口中念念有詞:「劫數至,哪怕胸有恨意千千萬,同樣要斬。忘,忘,忘,這是我的道,這是我的法,你叫程玉顏?墮入迷思境。」
與此同時,大隆偏遠邊區一座庵堂,慕纖雲正在縫縫補補,心頭突生惶恐,她茫然片刻趕忙向房間跑去,從床頭操起尚未完工的木雕。
「不,為什麼會這樣?要忘了,快要成為空白。佛祖莫怪,從此纖雲要修一尊佛,他叫轉劫如來佛,如是我聞,助他逢凶化吉……」
「轟隆隆!」
整個大隆震盪數次,陰月灑下清冷暗影,似痛恨,似咆哮,似無奈。
張道恆仰頭大笑:「哈哈哈,如此恨意斬來痛快,天地間不曾有你,連恨你之人都無,正是我的證道契機。不,還不夠,遠遠不夠,繼續深挖……」
劫數如潮,來到玉泉山,山門上三個大字「血符宗」。
驚濤拍岸,狂瀾倒卷,鐘聲響起,符光乍現。
此地有人認識李輝,也有人痛恨李輝,他們不想忘記,然而天興劫數,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劫數入海,以不可思議速度向大玄朝衝去。
張道恆心道:「這小子倒是跑過好遠的路,竟然遏制了海域國家熾烈如火國運。對,就是這裡,他應該做過一件大事,如同地軸之中,不知道用了何種手段蒙蔽天機。等等,他怎麼與紅魔宗扯上關係的?」
劫數前進,圍繞幾處所在盤桓,每次停下均抹去痕跡。大約半個時辰後,海天之上雷音大作,恐怖氣機來到萬巢島曾經出海的地方,只見海底大陣環環相扣,其中兇險無法用言語描述。
「萬巢島?百劫不死,遇難成祥?」張道恆默默算來,心頭變得火熱:「好,好,好,原本以為只是逮住一條吃起來有點滋味的大魚,想不到你歷經重重劫數掙得性命,找了多年終於被我遇見。妙,妙,妙,比那煉羅紗和千秋月重要百倍,不過萬巢島不易妄動,先去紅魔宗。」
「砰,砰,砰……」海面仿佛出現一溜大腳印,每個腳印長達千丈,向紅魔宗山門方向走去。
等閒修士不知道紅魔宗山門在哪,張道恆修為通天,沒有任何阻礙一路找了過去,遠遠感受到魔道意識:「小輩,膽子不小,竟想抹去本宗記憶。」
「抹去又如何?」
「李輝乃萬巢島漏網之魚,此為紅魔宗千年恥辱。」高空氣機碰撞。
張道恆急忙咬破舌尖,向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