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蝠教,苦泉山分堂。
陰冷的大堂中忽然閃現幽光,圍繞石桌出現十六道虛影。
這些虛影明滅不定,其中一名戴著蝙蝠面具的高大身影首先發問:「萬蝠兒堂主,這樣急著找我們來做什麼?」
「諸位堂主,教主閉關之前叫我主持大局。就在昨天,不知道總壇那邊出了什麼事,所有血池豢養的蝙蝠墜落死亡,所有血池化為黑水,我急忙派人潛回血湖,發現那裡一片灰暗。」
「哦?」眾堂主議論起來,聲音顯得有些嘈雜。
「安靜!」萬蝠兒站在主位上威嚴說道:「諸位在各派潛伏可曾發現不妥之處?除了血池生出巨大變故,就連那些長久糾纏我們的冤魂和煞氣都消失不見。這種局面太詭異了,之前教主想要通過各派高手消弭罪孽,現在我教廣大土地再無弊病,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愁!」
「哼!」十六人中,身材最胖大的堂主冷笑:「萬蝠兒,你是不是被清湖門那個乞顏弄得神魂顛倒?而且懷了他的孩子,所以就通風報信?」
「你放屁!」萬蝠兒扯掉面具露出姣好容顏怒道:「教主神功蓋世,乞顏登門之前就看破了他的打算,不過教主還是叫我委身於人,首先是借對方的月麒麟血脈提升五蝠血脈,再有就是拖延時間,要是沒有我,早在三年前清湖門就發動了,哪有時間讓你們布局?如今宏圖霸業缺了一環,雖然總壇得以保存下來,可是各門各派的有生力量也保留下來,為計劃平添變數。」
又一名堂主開腔:「萬蝠兒說得對,哪怕不要總壇,也應該鎮殺各門各派的有生力量,那樣我們站出來分裂他們將變得更加容易。」
「萬天雄呢?他不是一直負責此事嗎?」剛才那個胖子問道。
萬蝠兒皺起眉頭說:「這也是詭異之處,天雄的魂燈差點滅掉,不過之後恢復正常。掌管魂燈的老渠告訴我,他從未見過這種狀況,燈火差點滅掉代表身負重傷,可是身負重傷後魂力往往極弱,不可能恢復如初。所以我斷定總壇一定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變故,我們……」
她正說著,苦泉山忽然劇烈搖晃。
「發生了什麼事?」眾堂主震驚。
「是血龍,他出事了。」萬蝠兒點指喚來一幅畫卷,就見畫卷放出光影,顯現出一條暗紅色血龍正在仰頭哀嚎,他的右爪腋下插著百十多支羽箭。
「該死,是宇文白鶴的弓箭絕技,教主不是說他有辦法降服此人嗎?」胖子大為吃驚,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令他更加吃驚。
插在血龍腋下的羽箭嗖然鑽入血龍的身體,然後可以清晰看到,血龍體內有眾多龍影遊走。
眨眼功夫,轟然巨響,血龍完全崩潰開來,百道龍影口銜血團蜂擁離去,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令眾堂主愕然。
「轟隆隆……」苦泉山還在震動,這次萬蝠兒已經驚訝到無以復加地步。
「不好,震動是從教主的閉關地傳出來的。」
「怎麼可能?」眾堂主一下子失了方寸,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地下深處,有著廣闊地穴,此地鍾乳環繞,妙玉叢生,還有數百條金屬礦脈穿插南北,端的無上寶地,世間罕有。
在這片寶地中央,矗立著一尊巨大木墩。
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這座木墩並非木質,而是如同披著軟皮。木墩上方露出一顆腦袋,鬍鬚生長到七尺長,白眉白髮,應該極為蒼老才對,可是此人氣色好得沒話說,看起來如同青年。
「原來五蝠教教主就是公羊老祖,讓我們兄弟一陣好找。」宇文白鶴緩步走來,皇甫巫塔和拓跋雷一左一右跟在他身邊。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此地!是箭蛙嶺還是紅蓮海從中作梗?老夫布局千古,用五蝠教做棋子和先鋒,就快讓清湖門崛起恢復金烏門了,想不到出現這麼多變故!」五蝠教教主睜開眼睛,當他看向宇文白鶴和站在左右的皇甫拓跋二人,眸子流出光彩,震驚道:「不可思議,你們三人已死,此刻站在老夫面前的,是你們的魂器。」
「呀哈!行啊!竟然看清了我們兄弟的根腳,不過……」話音到此,宇文白鶴取出三支黑色羽箭抖手射了出去,他本人咔嚓一聲響,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