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氏同白自行商量完之後,親自一人過去同寺院的僧人講解此事。原本白自行也打算跟著一同去說說,可白戰氏不願意,說什麼都要把這事兒攬在自個兒身上,而白自行卻被她的做法震得心中愣了半天。
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母之情,前世那短短的二十八年中,國家的使命,人民的安危,邊防的穩定……這些充斥了她短短的一生。除了身邊的戰友,例如方度,例如唐南唐北他們,會關心她之外,她好像,生來的使命就是將生命獻給國家,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而如今,無論是白戰氏,還是戰振,都是實實在在地為她好,從來不對她要求其他的事情,如此種種,她要做到多鐵石心腸才能視若無睹?!她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關心與親情,她也是人,如果對這些情意都失去了感覺,那她得多禽獸不如才能做到?!
白自行心中觸動很大,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將白戰氏與戰振他們當做真正的親人。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成為白自行此生中推波助瀾的人。
奉閒大師沒有說錯,白自行今生會遇到「其他人」來干擾她的生命歷程,可白戰氏猜錯了,這些「其他人」並不是說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而指的是,她自己還有太尉府與將軍府的親人……
白戰氏在大雄寶殿處,正在同奉閒和尚說著話,因為大殿僧人眾多,白戰氏沒敢貿貿然將昨晚的事情說出口。
白戰氏態度誠懇,對著奉閒和尚道:「大師,信女想請大師為信女念一場經。不知,大師可否應允?」
那奉閒和尚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說:「不知施主想要貧僧念什麼佛經佛理?」
白戰氏輕聲道:「往生咒。」白戰氏確實是風輕雲淡地說了,可說者無意,聽著有心,那奉閒和尚聽了白戰氏的話後震驚地張開了嘴巴,後合上嘴巴後緩緩道:「太尉府,如今不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嗎?又怎麼來的……要念往生咒了?」
白戰氏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是太尉府的護衛,一不小心,失了性命。所以,信女想要為太尉府的護衛求一場往生咒,好讓他們走得好些。」
那奉閒和尚也不深究,直說:「施主此行,確確實實讓人感到欣慰啊。」他見過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不敢說多,可是也不能說少,他即使在佛門重地當和尚,可是依舊能看到那些爾虞我詐,有時候還會失了人命,可卻很少看過,甚至是寥寥無幾的幾個貴人才會為死去的下人做場法事。
所以這事兒出來以後,那奉閒和尚二話不說,立馬就答應了,畢竟,按照他的使命來講,維護人性的好才是重點……
幸而,也因為奉閒和尚的這個習慣,白戰氏省去了不必要的解釋,而白自行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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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高雖然多情,但心疼子女的心思卻是真真的,這不,他收到了白戰氏的信後立馬派了人過來接白戰氏與白自行回去,而白居高收到白戰氏的信的時候,白珏正好也在白居高的書房裡同白居高討論著他最近讀的書。一聽到白自行差點遭遇不測之後,心急如焚地想要趕過來。原本距離白珏下考場的日子不久了,可他覺得春闈哪兒有母親與妹妹重要,所以,一聽到這件事情,他的書就在白居高的面前一擱,向白居請求過來將母親與妹妹接回去了。
而等到白珏帶了二十個人過去白馬寺的時候,奉閒和尚正在為那兩個死去的護衛做法事念往生咒。雖然,屍體還藏在白自行住的禪房裡。
白珏急急走進去,看到白戰氏同奉閒和尚在大殿裡頭跪著,而不見白自行,一時,心就急了。可是,即使他心急火燎,也明白白馬寺是不可衝撞的,只得耐下性子,站在外頭等著奉閒和尚的法事結束。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這場法事才終於結束。而白戰氏一抬頭,便看到白珏眼眶發紅地站在大殿外頭。白戰氏心下一驚,急忙走出去,關切問道:
「珏兒怎麼了?」
白珏眨眨發澀的眼睛,向白戰氏不規不矩地行了一禮後急忙問道:「母親,元姑呢?」
白戰氏聞言,心下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問道:「你是看到了母親寫的信吧。」她安慰白珏:「你放心,元姑沒事,母親同你一同去尋她吧。」
白珏重重點頭,心裡頭急得很,雖然經過白戰氏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