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寒被打的坐在地上。
一隻腿微微彎曲,嘴角卻是沁出血來。
席紫君原本就站在門外。
聽見裡面的聲響趕緊走了進來。
只看到那邊兩個人,一個站在那裡,拳頭捏的緊緊,手上包紮傷口的紗布已經變成鮮紅色,鮮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山,格外觸目。另一個坐在地上,雖被打了一拳,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並不叫他看著有一絲狼狽。
反而,顧朝寒的臉上始終是那種冷漠到近乎無畏的表情。
席紫君先走到顧朝寒那邊,將他扶起:「你明知他在氣頭上,還要過來刺激他,你沒事吧。」
顧朝寒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起身:「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這一拳算是還了你過去的教導和栽培,以後我不會將你當成舅舅和長輩,你我好自為之。」
說完顧朝寒就轉身出去了。
房間裡面突然安靜下來。
顧祁琛似乎終於收斂了滿身的火氣。
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冰冷意。
席紫君嘆了一口氣,拉著顧祁琛坐了下來。
重新又拿來了藥箱:「你都不是我認識的顧祁琛了,我認識的顧祁琛不會這麼衝動,淪為情緒的奴隸,你那個外甥明顯已經宣戰了,動手的時候,這第一場戰役你就輸了,那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激怒你。」
顧祁琛的目光落在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之上。
他眉頭緊鎖,目光卻是有些空洞,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席紫君重新給顧祁琛包紮好傷口:「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就是以傷害自己為代價獲取任何東西,包括感情,何況,你還一無所獲,你想贏過你那個外甥,現在需要從長計議。」
顧祁琛卻是突然勾起嘴角,近乎自嘲的說道:「我早就輸了,輸的一敗塗地,三年,他竟然瞞了我整整三年,呵。」
最後一聲笑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席紫君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這般絕望的模樣。
席紫君沉默了一會兒:「現在夏央央已經出現了,訂婚的事情你是否要重新考慮一下。」
他們之前再商議訂婚,這是真的。
席紫君除了擔任江城集團的總經理之外,這些年,她在法國經營者一家酒莊,而這家酒莊的最大投資者是法國亞歷山大伯爵夫婦,一直以來,參加各種宴會,需要男伴的時候,席紫君都會請顧祁琛幫忙,久而久之,亞歷山大伯爵便是誤會顧祁琛是她的男友。
其實這倒沒什麼。
問題是,因為這兩年天氣的原因,葡萄收成不好,做出的產品也差強人意,加上競爭者激勵,亞歷山大伯爵夫婦大有退股的意思,席紫君同他們周旋很久。
最後他們提出一個奇葩的條件,就是只要顧先生跟她結婚,就繼續投資,並且將手上的其他幾個名酒代理交給她。
當時看似是開玩笑一般,但是這背後倒是意義深遠。
一則亞歷山大伯爵夫婦的信仰是和諧的家庭關係能夠促進長久生意的發展,二則,他們更看重的是顧祁琛背後盛源集團的支撐。
目前盛源也開始觸手紅酒生意。
若是他們兩個結合,酒莊的發展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