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巷前,北月的百姓子民將巷子口圍個水泄不通。
盡頭的浮雲牆前,男子摔坐在地上,仰頭驚恐的望著迎面而來的少女。
少女手執砍刀,狂風將三千白髮撩起,她勾唇嗜血一笑,往前走了幾步,走至北月冥的跟前,居高臨下,猩紅的眼眸睥睨著往日驚華而今狼狽的男人。
一次次!
北月冥一次次的挑戰她的極限和耐心,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放過。
就如日後她不會放過北月皇一樣。
「夜輕歌,我是北月的王爺,你敢!」北月冥見輕歌將明王刀舉起,驚惶的道。
輕歌勾唇冷冽一笑,手起刀落,一條臂膀落地,北月冥悲慘的叫聲響徹雲野,眾人都震愣的望著這血腥的一幕。
輕歌面若冷霜,體內的血魔刃迸射而出,朝北月冥呼嘯而去,無數的血魔刃自北月冥的身上穿梭而過,身上的黑色袍子轉眼便稱了一堆衣屑落了滿地,白花花的身體展現在眾人面前。
寒冷的風颳在北月冥的身體上,北月冥低頭看去,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赤裸袒露著,他再抬眸,輕歌身後,圍聚了諸多人,這一次,沒人會為他蓋上外袍,他北月冥,徹底淪為了北月的笑柄,成了北月史上最滑稽的王爺。
輕歌走上前,蹲了下去,拽著北月冥的頭髮轉身就走,北月冥赤裸著的身體在地上拖著,狼狽不堪。
堵在華容巷前的眾人看見少女走來,皆是朝兩側避開,為輕歌讓出了一條璀璨的道來。
輕歌眸光狠辣,雙瞳猩紅,一手執刀,一手拖著北月冥往外走,一地鮮血,裝飾著孤寂的街。
黃昏。
殘陽如血。
街道上的眾人全都朝輕歌看去,還有輕歌手中那個滑稽的王爺。
她一向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沒有最狠的,只有更狠。
若別人只是對她出手,她會給個痛快直接將人殺了一刀了斷,可北月冥傷到了夜傾城和夜菁菁,這兩個拿命護她的女人!
她殺伐果斷的心裡,有一片淨土,淨土之上裝著她愛、她想守護的人。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狼生暗刺,窺之則殺。
所以,北月冥必須得死,還得讓他死不瞑目。
所有的賬,今天都要算了。
管她是王爺還是皇帝,她若想殺,苟且偷生十餘年,風雲變幻殺氣涌,她也會千里追殺將那人一刀砍了,毫不留情,毫不客氣!
日後,少女狠辣之名震徹寰宇,世人皆言,地府閻羅,地上輕歌,這說的,即是安國郡主夜輕歌。
不過,莫說安國了,她將要禍國。
「夜輕歌,放肆,給朕住手!」
步輦之上,身著明黃龍袍的男人威武霸氣,在他身後,是鋪天蓋地的三千死士,這些死士身著黑衣,頭戴黑色斗笠,如墨的輕紗被風吹如水紋漣漪時,一雙雙冷肅的眼釋放出無盡死氣,仿若是沒有靈魂的傀儡,行屍走肉。
三千死士,風雲如狂,天地寂靜,萬籟無聲,那個九五至尊,目光冷寒的望著輕歌,殺機隱隱。
像是蓄謀已久的戰役,又仿佛是鬼使神差之後冥冥之中該有的巧妙安排,輕歌隻身一人面對三千死士,臨危不懼,墨色的長衣無風自吹,白髮垂肩,血瞳猩紅,那凌人的氣勢,誰敢比肩?
「若我說不呢?」
她將手中的明王刀橫插進冰冷的地面之中,她一手拽著北月冥的脖子,另一手放在北月冥的天靈蓋上,指尖纏繞著洶湧的靈氣,她仰起臉,笑靨如花,狂妄的不可一世,卻也妖孽的如九尾之狐。
「你敢!」
北月皇見輕歌殺意畢露,怒道,卻並未讓身後的死士動手,只是坐在被宮奴抬著的步輦之上,與輕歌對視,如雷的雙眼,狂放著弒殺之氣。
輕歌嘴角綻入一抹笑容,她湊在斷臂的北月冥耳側,吐氣如蘭,「看見沒,你的父親,你的父皇,倒是很希望你死呢。」
北月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步輦之上問鼎天下的男人,他雖憤怒的讓輕歌住手,可卻沒有任何行動。
他在等!
等輕歌殺了北月冥之後,再出手將輕歌擒獲。
他為了殺輕歌,甚至不惜拿北月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