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毫無保留的把心託付出去,回來的時候卻是血淋淋的,好在縫縫補補還能抱著一腔孤勇往前走。
姬月願意等,因為,她只能是他的。
天上人間,不死不休。
姬月說,他還得繼續沉睡,不過此番醒來之後,姬月實力比以往強大了幾分,又逢輕歌突破了先天八重,故此,輕歌可以隨意進出虛無空間了,不用再靠姬月。
紅衣如火的少女坐在九龍王座椅上,白髮披散在肩,像是大雪無情覆蓋了寒梅。
在她的懷裡,祥和的小狐狸趴在她腿上,輕歌撫摸著小狐狸的身上的毛髮,卻是驚訝的發現,小狐狸的前爪子那裡腫了起來。
後來,輕歌才知道,那是因她而受的斷骨之痛。
只是他不聲不響,所有苦難都自己扛,為她撐起一片天,天地之外的血雨腥風,有他在就儘是山清水秀。
雜種——
輕歌驀地想起,姬月曾說自己是個雜種,也曾說他是被追殺逃亡到四星大陸的,寄存在夜輕歌的身體內,原來,早已命中注定,可惜她眼前是濃重的霧,看不真切命里的人。
輕歌心疼。
心疼這個邪佞的王。
總有一天,她會強大起來,不再需要他的保護,能與他並肩,去那妖域,將所有對他不好的人,通通殺了。
他是她的小狐狸,怎會是雜種呢?
她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將小狐狸放在王座椅上,目光溫和的看了眼墨色椅上的小肉團,她不是普通的閨秀女子,她有她的天下和殺戮,許多年後,她會讓他知道,她也能撐起一片天,為他擋去漫天廝殺。
殘陽如血,天穹之上儘是火燒雲。
無憂山北面的玉石屋前,龍櫻氣勢洶洶的帶人去北面,看見為輕歌護法的瘋子,上下嘲諷的看了眼,而後勾起一邊唇角,譏誚的道:「瘋子,她呢?」
瘋子抬眸懶懶的看了眼龍櫻,旋即垂下眸子,沒有要理會龍櫻的意思。
龍櫻也不怒,她握著捆起來的鞭子,想要硬闖進屋內,瘋子驀地到了門前,玉手赫然伸出,眼光陰晦,「你想死?」
「我想死?」
龍櫻輕笑冷哼一聲,譏諷的道:「賤蹄子,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個被男人拋棄的女人,還是被千人騎萬人睡的賤貨,我告訴你,這是我和夜輕歌的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瘋子雙瞳赤紅了起來,眼球里似是出現了幾條裂痕,臉上的疤痕猙獰在一起,毛骨悚然,尤為可怖。
女人的雙手緊攥著,尖銳的指甲鑲嵌進皮肉里,鮮血溢滿指甲縫。
龍櫻見瘋子這般模樣,放肆駭然的大笑起來,有幾分癲狂。
今日洛麗塔大殿,她沒有應下輕歌的生死戰後,心裡越想越憤怒,同樣是先天七重的人,為何夜輕歌能摧毀靈氣晶石?為何她就能得到院長的認可?
憑什麼?
這是憑什麼?
龍櫻只覺得蒼天萬分不公,既然蒼天不公,那她要公道起來,她要找輕歌秋後算賬,算那筆生死戰的賬,這就是她要的公道。
她自認為自己嫉惡如仇,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夜輕歌這種走捷徑的女人。
誠然,夜輕歌的手段和實力她還是怕的,而且還是安溯游的徒弟,至少在明面上,她不能動她。
好在輕紗流離及時去了她的房間,指點迷津——
「夜輕歌。」
龍櫻朝著玉石門大喊著,「你也是個被男人拋棄的人,我聽說浮生境主在冰谷里與人相濡以沫,你和這瘋女人,還真是婊子相配到一屋去了。」
龍櫻身後的女子們,皆是掩嘴輕笑,冷嘲熱諷。
此時,無憂山前的眾人,全都圍聚在四周看熱鬧。
輕歌摧毀靈氣晶石的能力雖然讓她們震愕不已,卻也讓她們心生怨懟,人性使然,這些人,大部分實力都到了先天七重,同樣是先天七重,為什麼她能摧毀靈氣晶石?
她們讓靈氣晶石顫動三下都是僥倖。
人總是如此,抱怨別人的運氣,殊不知,天道輪迴酬勤,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可若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努力,又怎能逐步攀上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