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兒——
提及曄兒的時候,姬月才變了變臉色,緊抿著唇直到泛白。讀書都 m.dushudu.com
長空之上,倆人的紅袍交織。
良久,姬月將他推開,轉頭望向了諸天戰神,「平西神,他不過是將本王殘留在平丘炎族的無情劍氣盡數吸收而去,故意製造出了胸膛上的傷口。」
「姬王,你的意思是說,他要為你頂罪?」諸天戰神問。
「嗯。」
姬月淡淡應了一聲,轉而又看向了墨邪:「幫本王照顧好曄兒。」
「你的媳婦孩子,自己照顧去。」
墨邪直視諸天戰神,「平西神,凡事都講究真憑實據,他口說無憑,證據已經擺在你的面前,還等什麼?」
諸天戰神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按照證據的話,滅族的兇手的確是墨邪,姬月留下的無情劍氣,因著墨邪胸膛的傷,也不能定罪。
至於如何處置,歸根究底還是要看諸天戰神自己。
「輪迴神,你怎麼看?」諸天戰神問。
輪迴大師望了眼姬月,說:「既然證據都已經出現了,姬王的冤屈也能洗清,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青帝。」
諸天戰神垂下雙眸沉默了許久,還是沒有開口。
鳳棲尊后的身側,輕歌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紅地看了過去,一時之間,渾身沉重無比,仿佛拖著無形的千斤頂,壓得靈魂都在顫慄。
半晌,諸天戰神終於出聲:「邪殿鬼王墨邪,生性殘忍,肆意出入三千世,殘殺無辜修煉者,屠滅平丘炎族。此乃——死罪!」
他身為平西大將,自要秉公辦事。
以墨邪的修為實力,肯定去不了長生界,也不能承受雷霆血鴉之苦,唯有以死謝罪,平息眾生之怒。
諸天戰神冷漠無情地看著墨邪,悄然間,仔細地觀察。
以諸天戰神的聰明程度,自然能夠看出墨邪和姬王之間的微妙關係,之所以給出這麼個結果,也是有幾分想看,墨邪是否有勇氣擔下死罪。
生死利益面前,人的靈魂是會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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獰而扭曲的。
死罪——
這兩個字響徹在蒼穹,修煉者們都已愣住。
東陵鱈的身子顫了一下,複雜地看向墨邪。
輕歌有些恍惚,若非鳳棲尊后及時扶著,只怕都已從高處摔落下去。
她全身的力氣大部分都撐在鳳棲尊后的聲音,呼吸聲微微加重,緊蹙著好看的黛眉,望去墨邪之際,輕微地搖了搖頭。
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的景象如同籠罩著一層濃厚的迷霧,只依稀看得隱隱約約的輪廓。
數年來,她命運多舛,飽經磨難,她身旁的人,又有哪個是完好無損的呢。
東陵鱈用一身的鮮血換來紫月花的綻放,而今雖有幾分帝王威嚴,但魂靈精神始終是不健全的。
中南、玉剎兩大通天族在逼他,就連曾經被他所救的青蓮族人們,也對他失望透頂。
如孩子一樣的他,頂著無上的壓力,在華麗的宮殿中艱難地生存。
墨邪為了去往諸神天域,失去了自己的臉,那一張純金鋥亮的面具,幾乎與他的面龐融合到了一起。
曾經最愛美酒佳肴的他,餘生不能飲酒,不能吃肉……甚至還墮了邪……
而她的愛人姬月,為了突破種族的枷鎖,衝出重重困難走向她。
為了陪伴在她身側,將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妖王骨駭給換掉了,怎料想,那才是地獄的開始。
無情之道,寸寸骨痛,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輕歌幾乎不敢去想,墨邪有個三長兩短,她是何等的痛苦,如何與墨雲天、蘇雅交代。
倆人膝下就這麼根獨苗,墨邪獨身來到諸神天域,就已經要了兩個長輩的半條命,後來墮邪,惆悵之下也能接受,若是出了事,怎能經得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墨邪垂眸溫柔地看著輕歌,聽到死罪二字,他倒是鬆了口氣。
在輕歌的記憶里,墨邪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墨邪一向是吊兒郎當,流里流氣的,看起來那叫個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