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緊了手中的鞭子,目光里顯露出無盡的殺意,還有一絲惶恐。樂筆趣 www.lebiqu.com
誰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殺戮血狼能被人馴服,出乎他的意料。
他如煉獄下的厲鬼般,目光狠戾的箍著輕歌,他絕不會讓她把殺戮血狼帶走。
絕不!
「走吧,去拍賣場。」
遠方嫻靜處的女子對身邊的小廝輕聲道,她抬起手如玉般細膩白皙的手,把罩在臉上的面具摘了,一張絕色傾城的臉在長空中出現,適才被面具覆蓋半張臉上,裂開了血色的紋路,這些紋路連在一起,竟是成了一隻血蝶。
會吃人的蝴蝶。
女子繼而將面具戴上,一面走,一面低聲道「滄海兄要是知道,他一直馴服不了小狼與外界的人契約了,恐怕會大雷霆怒的。」
小廝驚訝,「這殺戮血狼,是滄海師兄帶回來的那頭狼?」
「噓——」
女子止住腳步,食指抵著朱唇,「不要亂說話,會死人的。」
小廝膽顫,噤若寒蟬。
再說輕歌。
她辛苦馴得的血狼,怎能說交出就交出?
她一躍而下,冷視著站在對面的男人。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氣勢釋放,先天十重!
先天十重的氣勢朝輕歌壓去,輕歌黛眉微蹙,吳有錢先天九重哪怕擁有五行之火,她也能輕而易舉的戰勝,可在一場惡戰之後又在殺戮血狼身上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之力,而今身體脆弱,腳步虛浮,面對先天十重的攻擊,自然很難做到面不改色。
不過,饒是如此,她也不會留下殺戮血狼!
靈氣壓得輕歌的雙腿微微彎曲,男人毫不客氣,一鞭子朝輕歌腦袋甩去,狠辣無情。
鞭子是以鐵鑄成的,要是一鞭子朝輕歌身上摔下,完完全全可以將人的身體給一分為二。
四周的看客,雖然不恥男人這種行為,但也沒人上前阻止。
人性往往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又會多管閒事空惹麻煩呢。
姬月勃然大怒,可輕歌卻是將虛無之境封印了起來,虛無之境,是掩藏在她體內的空間,只要她的實力突破了先天八重,哪怕她再虛弱,也能控制自如。
既然她看清了心裡裝著的那個人是姬月的話,她往後的所有苦難,都不會要姬月幫忙。
這是她的執著,也是她的原則。
她不是一個會靠男人的女人,姬月而今實力雖然不如以前,但也改變不了他曾是妖域之王的事實。
而她,只是異世的一縷孤魂,與沒家的野鬼有何區別?
有朝一日,她想要配得上他,而今,就不會事事要他出手相助。
以往,他是她並肩作戰的戰友。
而今,他是她的男人。
是的——
男人!
輕歌狠,眸光喋血。
既然他人要她不得好死,她又何必心慈。
卻見少女將手伸出,堪堪抓住了那滿是鐵釘的鞭子,鞭子上的鐵釘刺破了她的血肉,貫穿了手掌骨。
輕歌不為所動,緊攥著鐵鞭的尾端,卯足了力,往自己身邊一扯,再將筋脈里的煞氣全部牽引而出,拼了命似得灌在手掌里,鐵鞭被煞氣吞噬,噼里啪啦作響,閃爍著暗青色的光弧,雲煙燃燒起,化作齏粉而散。
少女的手,攥成了拳頭,鮮血自指縫裡溢出,沿著袍擺衣裳,滑落在地。
她不顧虛無之境裡紅了眼的姬月,而是朝身旁的殺戮血狼下了命令,清冷之聲,殘虐著,「去,吃了他。」
架在一人一狼之間的神識有所動靜,殺戮血狼雖聽不懂人話,可它知道輕歌的意思。
它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朝男人撲了過去,將男人撲在地上。
男人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想將他一口吞了的血狼,嘴角好似都要裂開來,喉嚨深處,苦痛沙啞,乾涸如荒蕪沙漠。
當恐懼到了一種地步的時候,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輕歌手裡還在滴著鮮血,掌心之中釘著幾枚鐵釘,她面若冷霜,痛感傳遍全身,她卻是連哼都沒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