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色皎潔。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桃花灼灼,芬香幽然。
少女的聲音清冷似雪,又如雷霆般洪亮,震耳欲聾,東陵鱈神魂俱顫,呆若木雞,訥訥的看著輕歌,許久過去,放聲大笑,男子爽朗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
「好個捨生取義,好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東陵鱈仰頭大笑,束的翡玉之冠崩裂開,化為屑片在四周輕揚。
身著荼白錦袍的男子,無力的跪在泥里,將覆在泥上的桃花,壓進了土。
他披頭散,憂鬱哀戚的眸,讓人不忍與之對視,星光之下,他萬分淒涼。
輕歌手上提著一壇斷腸酒,她仰起頭,酒水全部倒入口中,在咽喉里淌過,濃烈之感,傳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鑽心刺骨。
每一滴酒水,都溢入了小腹,輕歌將酒罈砸碎,往前走了一步,將白月光擋去,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脆弱如陶瓷般的男人。
男人抬頭,如畫般妖孽的眉目自凌亂披散的青絲之中露了出來,眸光黯然,臉色蒼白。
輕歌朝他伸出手,目光如水,冷漠似冰,聲音里,不含任何情感,「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站於群山之巔,坐九重寶塔,踏上那宮闕,著龍袍,躍龍門,前塵往事,都煙消雲散,從此往後,雙目里,只有天下和蒼生,容不得誰去悲秋傷春。
東陵鱈看著面前的手,呆愣住,耳邊是喧囂的夜風,面前是將他從沼澤煉獄裡拉出的希望。
他毫不猶豫,將手伸出——
輕歌攥緊了東陵鱈的手,一用力,東陵鱈便站了起來,膝蓋處的袍子上,還染著殘碎的桃花和暈開的泥土。
少女肩上的小狐狸瞪了眼兩人的手,一雙爪子環起,翻了翻白眼,吃醋的模樣,煞是可愛。
不過他知道,輕歌沒有談情,東陵鱈也沒有說愛,兩人言下,唯有江山而已。
除此之外,怎見她笑?
東陵鱈留戀不舍的望著輕歌將手抽離,他深深的望著輕歌,許久,腦子裡的某根神經像是抽了風,脫口而出,「東陵還差個皇后,你要來東陵嗎?」輕歌詫然。
小狐狸炸毛了,就知道這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竟然被他柔軟的外表給欺騙了。
輕歌現衣裳拽動,訝異的低頭看去,卻見小狐狸不知何時躍在了地面之上,粉嫩嫩的小爪子攥著她的衣擺,奮力的往前拽、拖,偏偏體型和輕歌差了十倍不止,使了吃奶的力都拉不動,只能在原地踏步。
輕歌囧。
這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快把霸道總裁的姬月還給她——
輕歌無奈,蹲下身子,也不嫌小狐狸身上沾著的泥,將他給抱了起來。
小狐狸胡亂的揮著爪子,想要動,輕歌橫眉,手一用力,小狐狸便也就乖乖的安靜了下來,撇了撇嘴。
真是磨人的小狐狸——
輕歌那叫個欲哭無淚。
東陵鱈眸光落在輕歌身上,有幾分古怪,這狐狸,越來越有靈性,跟成精了一樣。
腳步聲響起,東陵鱈詫然的抬頭,朝前看去,少女墨色長衫隱於夜色之中,身姿窈窕,倩影婀娜,白如漣漪,瀲灩而起。
她背對著東陵鱈往前走,一手抱著不安分的小狐狸,一手抬起,隨意的擺動了幾下。
「抱歉,我心裡有人了。」少女的聲音,在遠方響起。
東陵鱈虛眯起狹長的星眸,許久,低聲自嘲,「東陵的母儀天下,也沒資格走進你的心嗎?」
小狐狸趴在輕歌懷裡,冷風過境時,將火紅的鬃毛掀起。
月色下,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旋即是狂喜,片刻後又黯然神傷,獨自懊惱了起來。
輕歌說她心裡有人了。
可他不是人……
到了富貴堂門前,輕歌現姬月心情似乎不太舒暢了,有些怔住。
她臉皮子薄,難得說出這樣羞羞的話,這傻逼玩意兒竟然還一副失望傷心的樣子。
輕歌表示很受傷。
她在富貴堂門前延伸的階梯上蹲坐下,狠狠的蹂躪著小狐狸的臉。
「我不是人。」
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