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台下的暗門,當輕歌二人走進去之後,驀地關上,像是天地閉合時發出的聲響。
暗門之內,只有一望無際的漆黑,輕歌看不清眼前的路,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只是耳邊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聲聲,像是囚徒臨死之前歇斯底里的絕望之喊。
「啪」的一聲響起,黛綠的鬼火搖曳,映照出雲月霞凝重的臉,「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被皇上發現,他若是心狠按下自爆的機關,我們只能葬身此處。」
「既然這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陪我來?」
輕歌目光自一地的骷髏殘骸中掃過,落在面前淡然如風的女子身上。
雲月霞在前邊走著,手中拿著火把泛著黛綠鬼火,寂靜的幽室里只有腳步的聲音,雲月霞忽的頓住,回頭看向輕歌,雙瞳倒映出妖嬈鬼火,暗幽之中她氣質森然,似來自阿修羅的女人。
「日後你會比這更危險,只要你能堅持下去,我就陪你走到煉獄。」雲月霞道。
輕歌抿唇,許久,爽朗的笑聲響起,她哈哈大笑,與雲月霞一同朝幽室的盡頭走去。
旋轉往下的樓梯,好似沒有盡頭,只有森白的骨頭和牆上複雜的符文,輕歌撫摸著牆上的符文,紋路在指腹下有一種詫異之感,冥冥之中,好似有什麼神聖之物在契合。
嗚——
惡鬼嚎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輕歌驀地抬眸,卻見雲月霞的前方,蜂擁而來無數厲鬼,慘白的皮膚,懸浮的身體,修長的指甲尖銳如利刃,猩紅的眼瞳好似有鮮血逆流,三千烏髮與風同舞,陰森的風席捲大地,毫不留情,也不需要留情。
「血傀,沒想到小小的四星大陸竟有血傀的存在。」
虛無空間內,紅袍如火的少年斜臥在九龍王座上,他抬起一雙妖冶的眼瞳,紅如血,紫似魔,邪佞詭譎的望著前方。
「血傀是什麼?」
輕歌毫不怯弱,冷靜如常。
「血傀是以鮮血為引,骨肉入藥煉製而成的傀儡……」
宇宙荒蕪,蒼穹大地,茫茫一色。
有一種人,活在桎梏黑暗之中,處理一具具屍體,他們會在巨大的鼎爐里將人的骨髓濃縮成種子,以鮮血澆灌,屍體為祭,煉製出受人控制的行屍走肉,被稱作血傀。
「這些血傀雖然是低級血傀,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興許有用。」姬月道:「你放心與它們一戰,我會想辦法將它們收入虛無空間。」
「對你有危險嗎?」輕歌下意識的道。
虛無空間裡,男子臉色微變,驀地,眼底湧入欣喜,「你這是在擔心我?」
輕歌抿唇,不言。
「害羞了……」
姬月大笑,狂妄如斯,「放心,幾個低級血傀還傷不到我。」
低級血傀?
呵……
莫說是高級血傀,哪怕是血傀他祖宗血靈傀出來了,也得乖乖得臣服在地,叫他一聲爺爺。
言談時,無數血傀就已經沖了過來。
雲月霞身姿輕盈,腳底泛起一個猩紅的光圈,光圈之內,是命格星陳,卻見她操控著黛綠鬼火與眾多血傀周旋。
「怎麼這麼多。」
雲月霞皺眉,她只能牽制住一小部分血傀,可還有許多血傀不要錢似得朝輕歌衝去,她一面與血傀對峙,一面回頭擔心的朝輕歌望去,只是看見那黑衣如墨身手矯捷的少女時,瞳孔之中划過一道異色。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只見輕歌一手攥住其中一道血傀的脖子,將其狠狠砸在地上,掌心之中,紅色火焰驟然出現,血傀在焰火之中頃刻之間便化為灰煙。
左側暴掠而來一道血傀,輕歌冷笑,身子橫飛而起,雙腳朝雕刻這古老符文的牆壁上踹,借力掠起,一記鞭腿甩在血傀身上,血傀立即灰飛煙滅。
「小心身後。」
雲月霞看見一個血傀自輕歌后邊偷襲,驚呼。
輕歌勾唇輕笑,寒意透骨,就在血傀尖銳的手要朝她的脊背攻去的時候,輕歌雙手往後,準確的箍住了血傀的脖子將其過肩帶起到了面前,雙手略微一用力,咔嚓之聲響起,竟是堪堪將這血傀的脖子硬生生的拗斷。
血傀猩紅的雙眼瞪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