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制的輪船逐漸靠近河岸,眾人依次從船上走下。
墨邪帶夜菁菁走出內屋,解開了蒙著夜菁菁臉的布塊,夜菁菁眼珠子四處轉了轉,皺起秀氣的眉毛,問道:「姐姐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姐姐?」
墨邪臉僵硬了一下,剛想回答就聽見了身後的聲音。
「這次我們得救,真得謝謝夜輕歌。」一名身著淺藍長裙的女子如是道。
聞言,蕭水兒雙手環胸,嗤笑:「有什麼謝的,以她一個廢物之命,能救我們,該是她的榮幸才對。」
「就是說。」夏熏道:「她那叫死得其所。」
「說夠了嗎……」
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眾人一愣,回頭看見,卻見墨邪抱著夜菁菁,正森然的看著她們。
「墨公子,我們知道你與夜輕歌關係好,原來我們這一船人的命,都抵不上一個廢物。」蕭水兒陰陽怪氣的道,船上其他的人,看著墨邪的眼神也都陰晦不明。
「墨公子,消消氣。」
北嶺海走上來,安撫墨邪的情緒,「我們會那樣做,也是出於無奈,畢竟船上的人,不是皇室後輩,就是世家的小姐公子。」
「出於無奈?」墨邪冷笑一聲,抱著夜菁菁下了浮板。
北嶺海看著墨邪的背影,滿是惆悵。
他是這次賞花節的主辦人,滿船人活了,夜輕歌卻死了,夜青天寵其入骨,一定不會放過他。
幾乎所有的人都下了船,此時,殷涼剎與蕭如風才剛到浠水河。
馬聲嘶鳴,兩人一同下了馬。
「輕歌呢,虞貴妃想見輕歌,讓我帶她進宮。」殷涼剎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輕歌的身影,便問北嶺海。
北嶺海抿唇,尷尬不已。
蕭如風與殷涼剎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蕭如風看向臉色難看不已的墨邪,問道:「墨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妹妹的丫鬟向輕歌行刺,劃出了一道傷口,血的味道刺激到了血蓮,全船的人,逼她跳船。」墨邪嘲諷一笑。
「哥,我也不知寶兒為何會……」
「啪!」
蕭如風狠狠一巴掌打在蕭水兒的臉上,他看了眼在蕭水兒身後瑟瑟發抖的寶兒,怒道:「將這賤婢綁起來,送進刑法庫。」
幾名侍衛走出,捆著寶兒帶走。
「哥,你竟然為了一個廢物打我。」蕭水兒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蕭如風。
「打你怎麼了?」
說這話的是殷涼剎。
殷涼剎走上前,手中的匕首橫在蕭水兒的脖頸上,「寶兒是你的貼身丫鬟,若沒有你的指使,她敢行刺輕歌?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還真是巧,寶兒什麼時候行刺不行,偏偏當著七皇子小王爺的面行刺,還是接近血蓮的時候,擺明了就是想害死輕歌,蕭水兒,你這般蛇蠍心腸,皇上不會放過你吧。」
蕭水兒臉色白了幾分,「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公道自在人心,你最好祈禱輕歌沒事,否則莫說是皇上,我殷涼剎第一個就不放過你。」殷涼剎道。
蕭水兒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蕭如風望著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得蕭水兒,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
「啊——」
一聲悽慘還伴有幾分稚嫩的尖叫聲如利刃般劃破天際,眾人下意識的望去,卻見夜菁菁仰頭慘叫。
「姐姐死了?」夜菁菁看著墨邪。
墨邪與之對視,心裡很不是滋味。
夜菁菁的眼,是杏眸,特別大,裡面蓄滿了淚水,楚楚動人,幾分怒意幾分恨氣,讓人心有不忍。
她從墨邪的懷中躍了下來,如蛟龍游水般,撲在蕭水兒的身上,牙齒緊咬著蕭水兒的肩膀,蕭水兒嚇得大叫一聲,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鮮血沿著夜菁菁的貝齒蔓延了出來,在蕭水兒的衣襟上開出了火焰般的花兒。
蕭水兒痛苦的皺起臉,她求救的看向蕭如風,蕭如風負手而立,別過臉,看向別處。
夜雪與雲綰作勢就要上前解救蕭水兒,殷涼剎卻是擋在了兩人面前。
「二位,這是蕭水兒的報應。」殷涼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