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月光慘澹,百蛇院,被一層陰森的氛圍籠罩著。
歐陽菲被侍衛無情的推進蛇窟,眾人只看見群蛇瘋了一般的朝她涌去,瞬間湮沒。
「夜輕歌,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的聲音在眾蛇之中,逐漸變輕。
蛇窟邊沿的眾人面面相覷,心裡猶似被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百般惆悵。
眾人看向輕歌的目光,或是驚恐,或是錯愕,或是輕蔑……
「皇上,臣妾有些乏了,就先回寢宮歇息。」虞貴妃道。
「去吧。」
虞貴妃走至前邊,婢女舉著依仗在其身後跟著,聲勢浩浩,眾人規避。
走至輕歌面前時,虞貴妃停了下來,冰冷的雙眸中泛起一絲笑意,「安國郡主的項鍊不錯。」
言罷,不等輕歌回話,虞貴妃就已遠去,只餘下一抹倩影,看得人如痴如醉。
輕歌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幽綠的瑪瑙鏈,突地想起那日地宮中媚娘所說的話。
她說,只要她戴著這瑪瑙鏈,今日筵席,就有人會保護她。
如今看來,虞貴妃從始至終都在盡力的袒護她,難道媚娘所說的神秘人,是虞貴妃?
只是虞貴妃與媚娘,又有什麼關係?
「既然事情解決,幾位家主,就與我去御書房商談迦藍學院的事情吧。」北月皇深深複雜的看了眼輕歌,轉身離去。
他竟是在夜輕歌身上,瞧見了她娘親的影子。
殺伐果斷,手段之狠辣更是讓人聞風喪膽,匪夷所思。
「如風,好好護著安國郡主,別讓她再有什麼危險。」蕭雲天如此說後,便與夜青天跟上北月皇。
轉瞬之間,百蛇院就只剩下幾個小輩。
歐陽峰離開之前,目光陰鷙的看了眼輕歌。
北月皇等人走後,殷涼剎小跑至輕歌面前,親昵的握住輕歌的手,眼中有些許崇拜,「輕歌,聽說靈師進了這蛇窟都有死無生,你是怎麼做到安全回來的。」
輕歌淡淡一笑,如風自來,「踩了狗屎運吧……」
蛇窟之中的險象環生,她就算說出來,又有人幾人相信?幾人心疼?
自己的堅強自己守著就好。
「要我也能踩到這種狗屎運就好了。」殷涼剎撇著嘴,道。
輕歌抿唇,道:「不如你跳下去看看。」
殷涼剎瞋了眼輕歌,炸毛似得,「安國郡主好狠的心。」
輕歌大笑。
殷涼剎雖然蠻橫囂張,性子魯莽,卻不失天真可愛,純善未泯。
北月冥望著笑的肆無忌憚的輕歌,皺了皺眉,他忽然覺得,這張臉,貌似沒有曾經那麼噁心難看了,反而還有些……可愛!
北月冥閉上眼,不再朝輕歌看去。
怎麼可能……
他竟然會認為那個醜八怪可愛,一定是喝多了。
「安國郡主,我墨家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娘子,郡主要不要來填補這個缺漏?」墨邪一面喝著烈酒,臉色酡紅,醉醺醺的走來。
走至輕歌面前,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夾起輕歌的下巴,迫使輕歌與之對視。
觀望了許久,墨邪笑道:「瞧瞧這眉、這眼,與我娘子簡直如出一轍。」
眾人,卒!
「墨邪,你喝醉了。」北月冥走上前,扶住墨邪,將瘋言瘋語的墨邪帶走。
墨邪搖搖晃晃的隨北月冥離去,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我再喝醉,也不會連自己娘子的模樣都分不清。」
輕歌望著消失在視野前墨邪的一抹笑,皺眉。
她看不懂墨邪……
不過她知道的是,墨邪不可能喜歡上她,若她有張絕美的臉,興許還有幾分可能。
見北月冥與墨邪走遠,蕭如風上前擔心的問道:「輕歌,你身上流了這麼多血,傷勢可好了些?」
殷涼剎反應過來,也滿是憂慮,「輕歌,原來你流了這麼多血,受了這麼重的傷。」
「沒事,傷已經好了。」輕歌淡淡道。
「哥,你擔心她做什麼。」蕭水兒冷哼一聲,道:「這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