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皮亞特沼澤地北部,杜夫諾鎮南部,蘇聯149步兵師師部。
149師師長捷列金上校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院落和道路上行色匆匆的士兵和鎮民,面無表情地聽取部下的匯報。
「薩博羅傑鎮已經被我們收復,那股德軍逃向了西北方向的薩爾內鎮。311團按照您的命令,沒有追擊。伯茲恩鎮目前安全,沒有發現有德軍沿著公路北上,我們的背後目前還是安全的。」
捷列金上校摸出腰間掛著的水壺,仰脖灌了一口伏特加。
熟悉的辛辣感自口裡傳入胃部,捷列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循環速度,腦袋也不例外。
腦門上鑽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捷列金感到酷熱帶來的沉悶感消散了許多。
「軍部有消息沒有?追剿那支德國騎兵的部隊什麼時候到來?」捷列金問道。
「沒有。」
「該死,難道要讓我們這些步兵去那些森林裡和德國人的騎兵玩捉迷藏嗎?他們難道認為我們的兩條腿能跑過騎兵的四條腿?還是他們認為,那些笨重的坦克能追上德國人的騎兵?離開公路,那些坦克就是一堆只會礙事的廢鐵。」捷列金抱怨道。
「這種地形上,能對付他們的只有騎兵,最好是調哥薩克人來。」
「我們的行動全被打亂了,我們這個時候,應該是和友軍一同攻打平斯克,而不是在這裡給後勤部隊當保姆。」捷列金說道。
「嘟······嘟·······」一陣隱約的哨音從窗外傳來。
捷列金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是誰在吹哨?」
沒等副官走出房門,一陣刺耳的機槍聲在鎮南響起,捷列金的右耳跳動幾下,立刻認出是馬克沁重機槍的開火聲。
「去問問警衛連,他們在和誰交戰?」
「小心······」
「隱蔽······」
捷列金剛剛被副官撲倒在地,兩枚迫擊炮彈便落到窗外。
硝煙與灰塵伴隨著爆炸聲一前一後衝進屋內,房門和窗戶的玻璃被彈片擊中掉到地上,傳出嘩啦啦的撞擊聲。
捷列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到底是哪裡來的敵人?
一個傳令兵衝進房門,氣喘吁吁地向捷列金抬手敬禮。
「師長同志,連長讓我告訴你,鎮南發現大量德軍,他們正在攻擊我們。數量超過一個營。連長讓我告訴你,我們需要援軍,另外請您做好撤離的準備。」
「敵人有坦克沒有?大炮呢?」捷列金問道。
「他們沒有坦克,全是步兵,」
捷列金扭頭看向屋外,仔細傾聽一陣後搖搖頭。
「我哪也不去,外面的德國人應該是那支騎兵。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使用重炮,最多只有迫擊炮。沒有重武器,他們即使是人數上占優勢,也很難攻進來。」
見副官和傳令兵臉上現出為難的神色,捷列金接著說道:「給311團發電報,說我們這裡遭到攻擊,讓他們立刻派一個營過來支援。」
「師長同志,敵人的迫擊炮也是很危險的,我們應該先撤到鎮外的森林裡避一避,等到戰鬥結束再回來。」
屋內的參謀們也紛紛勸說,捷列金耐不住眾人的勸說,在副官的陪同下轉移到鎮北的一片白樺林。
進入白樺林後,捷列金很快發現,聽從部下的建議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之一。
一股狂風自西北方向席捲而來,八架a-2龍式直升機呼嘯著沖向杜夫諾鎮。
a-2龐大的機身,壓倒一切的噪音,瞬間吸引了戰場上全部人員的注意力。
看到飛機機身上噴塗的鐵十字徽標時,杜夫諾鎮周圍立刻傳出一片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小鎮周圍原本放平炮口,參與地面戰鬥的防空炮在炮手們的操控下,調轉炮口重新指向空中。
然而比他們更快的是鎮外的德軍,a-2運輸機群剛剛出現在天空,地面的德軍迫擊炮手便換裝了煙霧彈。
綠色煙霧為機群指明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