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系部隊的猶豫,絕對是有充足理由的。因為他們的本錢不多,在目前的軍事態勢中,他們的兵力是最少的,而周陳聯軍要負責的防守線又太長,所以中線的口子絕對不能開。起碼在秦禹那六萬多人沒動前,不能讓其鑽到空子,不然南滬危險。
另一方面,陳系也覺得許漢城一直喊著讓大家合圍,那是因為他挨揍了,怕自己被打疼了,所以才急著要求支援,九江的狀況不見得有他說的那麼嚴重。並且,秦禹聯軍想短時間內打下九江是不太現實的。因為這個地方已經被川軍幹過一次了,從心理上來講,許系那邊是有防備的;從戰術上來講,軍事部署肯定也是有針對性,守軍準備得也很充足。
所以,陳系在等時間,一來是等北風口的戰局變化,二來是等著秦禹動。如果對方進攻九江的部隊不順利,那秦禹早晚是要上的,而陳系按兵不動,也等同於牽扯了對方聯軍六萬多人。
當然,這種真實想法,陳仲奇肯定是不會跟許漢城明說的,所以後者真的快被氣死了。
許漢城在要求陳系進場無果後,再次聯繫上了周興禮,話語簡潔的沖他說道:「必須成合圍態勢,將秦禹聯軍困在固定區域內,不能讓他們想在哪條線竄,就在哪條線竄。這樣我們會被狹長的防守線拖死,因為廬淮和九江的對角線太遠了,敵軍的二十萬兵力是抱團的,而我們是平鋪的。從表面上看,我們好像擁有三個主城,防禦工事完善,但從實際戰力上來講,我們是弱勢方。那個陳仲奇只是個外交政客,他不懂打仗。」
「那你的想法是?」周興禮問。
「固守在廬淮外側的部隊,慢慢向九江方向靠攏,抵達中線,落位秦禹部隊的側面,壓縮他們的活動空間。」許漢城語速很快地說道:「這樣一來,秦禹正面有陳系的部隊,側面有我軍部隊,他如果繼續不動,那就是挨揍的局面,所以他必然會向九江靠攏,與歷戰,林城的部隊匯合,因為往其他地方撤,自己就成了孤軍了。而到那時,他們的所有兵力,就都扎在了九江附近,陳仲奇也不用擔心南滬被偷了,直接也合圍上來,封他退路,讓他只有攻九江一條路可選。」
「你九江能扛住嗎?」周興禮問。
「扛不住也得扛。此一戰是關乎南方戰局的最終結果,外圍只要打得快,秦禹聯軍必然崩盤。他們是遠征軍,且在八區戰場消耗很大,我個人覺得他們堅持不了多久,尤其是在北風口遭受自由讜襲擊的情況下。」許漢城的作戰思路非常狠辣,連自己都算計進去了:「只要圍住了,一次性打退他們,他們再想南征,恐怕得過個幾年了。」
周興禮斟酌半晌:「好,我不光讓交戰區的部隊全部開拔,讓廬淮外的一個駐防師也參戰,爭取這一仗能給咱們打出個幾年喘息時間。」
周興禮,許漢城之所以這麼焦急地「支援」陳系,純粹是從自己利益出發,雙方目前只有聯合,才能抵抗兵鋒正盛的秦禹。
作戰計劃調整完畢後,周興禮幾乎同等於放棄了廬淮的防守,再次向戰場中心地帶增兵。
……
許漢城的這個計劃,是非常老道且毒辣的,他是真正讀懂了林城戰略部署的人,並且還予以了反擊。
當晚,秦禹在得知廬淮的周系主力開拔後,立即致電了林城和歷戰,詢問他們進攻九江的情況,而對方表示正在試探性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秦禹依舊按兵不動,等待著進攻九江的進一步消息。
凌晨兩點多鐘,歷戰部的試探性進攻結束後,換上了林城的部隊。他們發動了一次集團性的攻城,但與敵軍交戰三個多小時後,因對方城外防區堅固,並且有特區牆之利,最終無奈退兵。
凌晨五點多鐘,歷戰部交替進入戰場,再次攻城,但久攻五個小時後,依舊沒什麼進展,最後在接近中午時退兵休整。
兩次進攻全部流產後,霍正華的偵查單位向上報告,廬淮出動的周系主力,最多不用十個小時,就會落位在秦禹部的側面。
無奈之下,秦禹召開聯軍內部會議,準備商討下一步方案。
戰局瞬息萬變,雙方都在見招拆招,想要在下次出擊前,一劍封喉了對方。
林城,歷戰,霍正華,楊連東,阮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