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王家。
族長在早上見過了王宗翰後,可能聽到偏房那院裡傳來的哀樂鬧心,就拿著幾本閒書,來到了相對清靜的大院後側,進了一間很小的平房。這裡是供奉祖宗靈位,以及各種保家仙的場所,平時幾乎沒人過來。
別看這裡只是大院後側,但實際上離族長居住的主房有著一段正經不小的距離。因為王家大院占地一萬多平,足有一個正常足球場的大小,再加上院內建築林立,所以族長待在這裡是真正的躲清閒,連前院的哀樂都聽不太清了。
一小天,族長都沒咋吃東西,就坐在屋內看著書。外人見他好像是一副面冷淡然的樣子,但他死了孫子心裡難受不難受,家裡最近一團亂麻,究竟有沒有影響到他,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時間來到傍晚,族長時不時的會往外瞅一眼,煙也越抽越頻,但依然坐在這裡沒走。
直到晚上將近七點鐘左右,前院管事兒的人才突然過來找他,輕聲說道:「老爺子,宗堂來了。」
族長頭都沒抬,淡淡地回應道:「讓他進來吧。」
又過了十來分鐘,王宗堂才自己進了屋,輕聲喊道:「大爺。」
族長放下書,擺手招呼道:「坐。」
「哎。」王宗堂應了一聲,彎腰坐在了右側的座位上:「您怎麼上這兒來坐著呢?」
「在前院待著鬧心啊。」族長嘆息一聲,親自給王宗堂倒了杯茶:「這兩天你挺忙的?」
王宗堂怔了一下,立馬回道:「早上我就想過來,但聽說宗翰回來了,我想著……孩子們鬧出了這點事兒,我倆撞上不好說話,所以我就托人去了寶山,請了兩個好的陰陽先生,買了一些東西,這才拉過來讓人給大房那邊送去。」
「有心了。」族長點了點頭。
「唉,這事兒鬧的,」王宗堂嘆息一聲:「現在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昨天我聽到張晴要往外跑的消息,也讓人過去堵她了,誰成想人死在半道上了,還就跟新鄉附近……大爺,你說就這一樁樁的事兒,……你讓我咋跟宗翰說,他才能滿意呢?」
族長沒有吭聲。
「大爺,我跟你保證,張晴的死跟我們這邊沒關係,這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搞事兒。」王宗堂皺眉說了一句。
「搞事兒的人是誰呢?有譜嗎?」族長扭頭問道。
王宗堂沉默。
「你有你的角度,大房這邊也有大房這邊的角度。你說有人搞事兒,就得拿出能放在桌面上的東西啊。」族長插著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也信你說的話,但這也沒用啊,你得讓沒了孩子的人冷靜下來啊。」
王宗堂掃了一眼族長,依舊沒有吭聲。
「這個事情必須要馬上過去啊,宗堂。」族長端起茶杯,聲音沉穩地說道:「這屋裡沒外人,咱倆說點亮堂話。」
「好。」王宗堂點頭。
「你不給天輝領過來,我認了,也讓大房認了,但這事兒沒個交代,不了了之,那肯定是不行的。」族長抿了口茶水,四平八穩地說道:「曉琴不答應,她娘家就不會答應。這幫人干別的行,但研究里挑外撅的事兒,那都是一把好手。所以,你得給曉琴這個當媽的一個交代,也得讓大房這邊無話可說。」
「怎麼交代?」王宗堂問。
「我給松江那邊打個電話,找找人,讓警署接手天南被殺的案子。」族長扭頭看向王宗堂,話語簡潔地說道:「這個事兒正好也是發生在區內的,讓司法系統介入,合情合理。況且,天輝說他沒幹,大房又認準了他,既然兩邊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把天輝交給警署,讓司法系統來判這個案子。如果天輝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那這事兒誰都不許再提,大房必須給我認了。可如果法院最後搜集到切實證據,判了天輝,你也不能再有怨言……這樣辦最公平。」
王宗堂愣住,萬萬沒有想到族長會想到這樣的辦法解決問題。
「在司法系統介入期間,如果有誰用錢辦事兒,讓我知道了,我絕對不容他。」族長淡然地看著王宗堂:「你覺得怎麼樣?」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其實族長這麼處理這個事兒,是非常有智慧的。因為如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