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不能草率進攻。」曹文詔把侄兒叫了回來,看著眼前的小山,琢磨起來。
山上有兩門炮,還有大量的火器和連弩,如果自己兵力幾倍於敵人,強行攻山還沒問題。但實際上山上的流寇是幾倍於關寧鐵騎。
沒有兵力優勢,還被人占據地利,真打起來,哪怕關寧鐵騎再厲害,也會有重大傷亡。
他麾下的三千關寧鐵騎,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已經傷亡了不少,現在已經不足兩千五人了,如果再去打這樣的硬仗,那又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傷亡。
老實說,他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了!
曹變蛟:「咱們夜襲?」
曹文詔:「他們必會有防範的,他們的兵力幾倍於我們,半夜分出一部份人來輪流守夜,我們找不到機會。」
曹變蛟:「」
麻煩了!
兩叔侄僵在了這裡,不能動彈。
當天夜裡,曹變蛟偷偷溜到山腳下,向著山坡上眺望,山上的流寇還真是分出了一部份人,在山腰上到處插著火把。
別說偷偷摸上山頂了,連山腰都不一定摸得上去就會被發現。
兩叔侄毫無辦法!
第二天大清早,曹變蛟頂著一對黑黑的眼較,站在營前,一臉鬱悶地看著周公山:「叔,我們只能等盧象升過來了,他兵多,而且手裡有幾門大炮。可以用大炮與山頂上對轟,然後靠著兵力優勢打上去。」
曹文詔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候,一名哨兵過來報道:「將軍,高傑跟上來了。」
曹文詔沒把這消息當一回事:「高傑來了也沒用,他也沒有攻打周公山的本事。」
哨兵:「高傑帶的不是自己的本部人馬,他把白鳶白先生的民團帶來了。」
曹文詔:「啥?」
這就有點離譜了。
曹文詔轉頭一看,就看到一支數千人的大軍,來到了自己的兵營外。
走在前面的是高傑,只率領著一小隊親兵。
而跟在後面的,則是高家村的民團了。
曹文詔對這隻民團並不陌生,當初他身受重傷,險些被闖將給殺了,就是這隻民團將他叔侄二人救援出來的。
民團的戰力他也略知一二。
曹文詔大喜,趕緊迎了出來。
「白先生,你也來了。」
白鳶:「聽說曹將軍在這裡碰上了麻煩?」
曹文詔點頭,指了指眼前的周公山:「賊軍兩門大炮,架於山頂還有大量的火銃兵、弩兵守著,攻山只恐損失太大。」
白鳶笑:「那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曹文詔:「你麾下全是火銃兵,攻山也不太合適吧,敵軍躲在石頭後面,你的火銃打不到,他們卻可以居高臨下,用火銃亂打。」
高傑突然開口了,嘿嘿一笑:「曹將軍,放心,白先生有炮。」
曹文詔:「?」
一個大大的問號跳起——
山上的賊軍,居高臨下,遠遠地就能看到官兵們開始準備攻山了,軍陣正在移動,大量的士兵涌到了山腳下,擺成了陣形。
賊軍的哨兵趕緊通知老大猛虎和獨虎。
兩隻老虎第一時間跑到山坡邊上,向下眺望,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白鳶。
沒辦法,他裝逼的造型,唏噓的鬍渣實在是太扎眼了,想看不到都不容易。
猛虎:「啊,這不就是我們在洛陽碰到的那個傢伙嗎?叫白白什麼來著?」
獨虎:「哥,他叫白鳶。」
猛虎:「對對對,就是這個傢伙,害咱們在洛陽大搶一票的計劃失敗了。嘿,沒想到他又來了,上次是他守洛陽,但這一次是咱們守周公山,哈哈哈,正是報仇血恨之時。」
猛虎擺開五十名罵手,一起對著山下大吼:「白鳶!我們認得你,上次讓你占了地利,但這一次地利在我們這邊,定叫你有來無回。」
白鳶拿出一個鐵皮喊話筒,對著山上叫道:「雖然伱們說話無禮,但是我卻很講禮貌,畢竟禮這一項,我可是很重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