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術室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加上許恆那近在咫尺的憨厚笑容。
衛安然瞬間感到毛骨悚然,一種另類的顫慄襲遍全身。
「你」衛安然艱難的張開嘴說話,可喉嚨卻有種異物感,令她十分難受。
「哦,沒事的,你就是有點上火了,扁桃體發炎而已,回頭多喝水,多排尿就好了。」許恆十分善解人意,立馬為她解開困惑。
「???」
衛安然感覺腦瓜子瞬間嗡嗡的。
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扁桃體發炎?
我堂堂滿氣境節令師,你說我扁桃體發炎,開什麼玩笑?
「你到底」衛安然再次開口,同時艱難的支撐著身體,試圖從手術台上坐起來。
旁邊的醫生護士見狀,緊忙將她攔住。
「等等,別亂動,傷口還沒縫好。」
傷口?
什麼傷口?
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衛安然越想越怕,她從未有過這種恐懼感,對一切的未知,而這未知全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她被攔著躺回手術台的那一刻,她終於揭開了這部分未知的面紗。
她看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縫合線,甚至還有幾處被劃開的口子沒來得及縫合,猩紅的鮮血刺激著她的瞳孔。
「你們做什麼?你們對我做了什麼?」衛安然猛然提起一股力量,奮力吼出聲。
可惜拼盡了全力,聲音依舊顯得有氣無力。
她開始掙扎,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甚至是試圖在加重自己的傷勢。
腦海里保留著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這並非真實世界,還在模擬空間裡。
只要在模擬空間裡死去,便可安全出去。
但這一切終究還是落空了。
幾名醫生護士眼疾手快,迅速釋放立春節氣。
一縷縷綠意昂揚的生機氣息,順著她們的手掌,親切的貼在她的肚皮上。
眨眼間,血淋淋的傷口飛速癒合,可那些疤痕卻不知為何無法消散,像一條條猙獰的蜈蚣盤踞在上面,觸目驚心。
「混賬,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這樣。」衛安然立馬怒聲大吼。
這一刻,她恢復了不少氣力,聲音都變得有力起來。
「嘖,衛小姐,伱這剛做完手術要注意靜心修養,別動了胎咳不是,別動了腰氣。」許恆緊忙上前勸說。
衛安然根本顧不上許恆在說什麼,目光狠狠盯向他,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給你做點手術,讓你變強一點,要不你先下來走兩步看看?」許恆面色不改,笑眯眯道。
他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醫生護士扶衛安然下來。
衛安然滿臉怒意,卻也沒說話,倒是想配合著先下來再找機會逃跑或自盡。
然而她剛坐起來,一把拉開床罩,準備將腿挪下手術台時,卻陡然看向自己胯下,緊跟著渾身一僵,瞳孔急劇收縮,張嘴發出了驚人的尖叫:「啊」
「誒?」周圍眾人也一怔。
「怎麼多了條東西?」
許恆也瞪了瞪眼,隨口破口大罵:「你們怎麼幹的活?說多少次了,做手術的時候別在手術室里吃東西,這是誰吃的豬大腸?自己站出來挨打,你說你吃也就算了,居然還扔到人家這裡來了?」
「呃,不是,這是她自己的腸子」
主刀醫生緊忙舉起手,小心翼翼解釋道:「剛才她肚子裡放不下了,我就剪掉了一段,剛才病人又突然亂動,腸子就掉出來了,我們情急之下給她輸送過量的立春節氣,導致這腸子在外面癒合了,這」
「是她剛才自己亂動導致的?那沒事了,那就不算醫療事故。」許恆長鬆了一口氣。
衛安然還依舊渾身僵硬定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看醫生,又看看許恆。
懵圈,憤怒,震驚等各種各樣的情緒,瘋狂湧上心口。
她甚至差點弄不清楚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自己做了個噩夢而已。
為什麼這麼荒誕離奇?
這些人是不是神經病?
還是說我自己才是神經病?這一切都只是我精神錯亂後看到的幻覺?
「噗!」
下一刻,衛安然只覺一股熱流涌了上來,隨後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不好,她吐血了,快,繼續給她輸送點立春節氣,千萬別讓她死了,我可警告你們,她是我的摯愛親朋,要是死了,我要你們陪葬。」
許恆焦急又充滿威脅的聲音,在手術室里迴響。
衛安然聽完這句話,當場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嘶」
手術室角落裡,小田安島與橋本彩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感到頭皮發麻。
「這小子手段有點嚇人。」橋本彩花臉色略顯蒼白,縱使她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殺人誅心的場面。
「許翰山一個莽夫,怎麼會生出這麼變態的咳,別說了,他過來了。」
小田安島緊忙調整表情,臉上擠出一抹笑意,看向正迎面走來的許恆。
「許恆,不愧是許大宗師的兒子,果然出類拔萃,三言兩語就將她給嚇暈了。」小田安島主動稱讚道。
「說什麼呢?我可沒想嚇她,還想著她醒了正好問一下她感覺如何,結果卻暈了。」許恆皺起眉頭。
小田安島兩人一聽這話,更心驚了。
沒想嚇她都是這種結果了?
那要是故意想嚇,又得是什麼下場?
「話說回來,你們不會是忽悠我,給了假的大內秘術吧?怎麼在她身上完成後,她還能把自己給整暈了?」許恆狐疑的盯上兩人。
「當然不可能假的!」
小田安島立馬應道:「我們給的就是目前最新且最完善的大內秘術了,只是要確保她精神不受影響,就必須要循序漸進,讓那些內臟在她體內慢慢成長,直到跟她的身體適應並融合。」
「那大內幻術呢?可以開刀了嗎?」許恆又問道。
「呃要不緩兩天吧?她這狀態,如果進行大內幻術的話,可能精神方面扛不住」小田安島委婉的表達道。
他自詡是個手段狠辣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在精神病院研究這麼多年大內幻術。
但現在他覺得許恆更狠
衛安然被刺激暈了,要是再開顱做個大內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