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狐疑道:「難道侯爺被刺殺這件事與你有關?」
風言薈臉色暗了一下,隨即臉色蒼白地搖頭道:「不關我的事啊,母親提醒我之後,我便沒有再離開院子,一直到聽見侯爺身亡的消息,我才跑出來看看,怎麼可能會與我有關呢?而且我有什麼理由去殺侯爺?」
殷氏看她滿臉的驚恐,仔細想想自己的女兒似乎也沒這個膽量殺人,便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跟你爹會處理的,你過去安撫安撫風憐意,注意別惹惱沈氏,估計她現在翻著呢,想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風言薈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殷氏「嗯」了一聲,便先帶著下人離開此處。風言薈等她走遠後,去看了風憐意,她見風憐意雙目紅腫,眼裡還不斷流著淚,心中暗暗幸災樂禍一番,上前先與沈氏打了招呼,又與風憐意道:「二姐,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
風憐意似乎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將目光從平襄侯身上移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風言薈見風憐意不冷不熱,暗暗翻了個白眼,如今都是個寡婦了還這般清高,真是討人厭。不過誰叫她如今更討厭青笛,所以還是要和風憐意搞好關係,然後一同對付青笛。
「二姐,你有沒有看清刺殺侯爺的是誰啊?」風言薈開口問道。
風憐意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就沒有理會她。沈氏上前道:「四小姐啊,你就別為難你姐姐了,她已經夠難過了。」
風言薈無奈道:「沈姨娘,並非是我非要讓姐姐難過,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侯爺身份尊貴,想必明日陛下便會派大理寺卿過來查案。只是事情是在相府發生的,相府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若是能早些將兇手找到,還可以將功補過,您說是不?」
風憐意聽她說完,冷哼一聲道:「就算是,也不需要由你來問吧。」
風言薈一愣,聽風憐意這語氣,她是又生氣了。可是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麼錯話惹她生氣吧?她這些話是經過殷氏提醒之後才想到的,難道說的不對?
「哎,四小姐,姨娘求求你先離開好不好?你二姐突逢變故,本來就夠難過了,你就別在這兒打攪她了行不行?」沈姨娘皺著眉頭對她道。
沈姨娘都把話說道這個程度上了,風言薈也不好再留下來。只可惜了她想好的一番話還沒來得及說,也沒有成功把風憐意籠絡到手。不過風憐意這幾日應該不會離開相府,她還有空。
這麼想著,風言薈便對二人道:「沈姨娘,二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節哀順變,這人生在世,誰還沒個一死呢?看開點。」
風憐意猛地一錘床框,似乎是忍無可忍了。
風言薈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是風憐意的氣憤她完全感覺得到,連忙告辭,便帶著丫鬟離開此處。
出來之後,風言薈細細思慮了一番,這風憐意脾氣有些怪,但跟害得她不能嫁給四王爺的青笛來說,風憐意還是可以忍受的。她一定要拉攏風憐意,再和風憐意一同去對付青笛。若是還能利用侯爺之死這件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青笛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事正衝著她來,她洗漱完畢便上床躺著,剛要入睡突然聽見窗戶一陣聲響,青笛立馬警覺地睜開眼睛。
她已經將房間裡的燈全熄了,但是憑感覺猜出有一個人正在往她這邊過來。青笛屏息凝神,輕輕從枕頭下拿出一根簪子,只等那人一過來,她便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可那人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輕聲問道:「小姑娘,你睡了沒?」
青笛一聽這聲音,便一咕嚕從床上坐起來,向著聲音來源地方向問道:「師父,是你嗎?」
「是我,」他應了一聲,便掏出火摺子打了火,本想將燈點上,青笛連忙阻止他道:「你先別點燈,我……我衣衫不整的……」
那人輕笑兩聲,還是將燈點上了,對她道:「我不看你就是了,你將衣服穿上。」
青笛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抱著被子不好意思穿衣服。
「我背過身總行了吧。」那人說著,便轉過身去。
青笛這才將被子放下,隨手撈來掛在架子上的衣服,邊穿邊問他道:「師父,你不是去查案了嗎?怎麼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