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攔住了押解楚三進京的侍衛,說是要見王爺您。」沉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膽戰心驚。
「她一個小丫鬟能攔住本王的侍衛?」滕王冷著眼看著沉華。
「回王爺,蘇公子跟她在一起,蘇公子一直護著楚衡。」沉華頓了頓,又說道:「大夫人也過去了。」
「胡鬧!」滕王皺了皺眉頭:「去將蘇雲生給本王叫來。」
沉華應下,轉身出了千甲樓。不出一刻鐘,沉華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蘇雲生、楚衡、楚三,大夫人和二公子。
「本王只叫蘇雲生過來,你們竟然全跟著來了。」滕王手裡的長壽球不停轉著,發出咖赤咖赤的響聲,在這安靜的大廳里分外刺耳。
楚衡抬頭去看滕王。滕王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眉目如刀眼神炯炯,雖只穿一身便服,周身卻依舊透著一股子鐵馬崢嶸的味道,就好似甲冑加身坐在馬上的將軍。只見他審視的看了眾人一圈,最後眼神落在了楚衡臉上。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滕王眼神中巨大的壓力讓楚衡腳下不禁後退了一步,楚衡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好強的殺伐之氣……」
楚衡聲音雖不大,可一來這大廳安靜,二來滕王又是習武之人,這話便真真切切的落在了滕王耳朵里。
「殺伐之氣?」滕王放下手中的長壽球:「倒是有趣的丫鬟,只是膽子太肥了些。」頓了頓,滕王又說道:「原本看在楚三的份兒上還想放你一條生路……」
「爹。」坐在滕王身邊兒的姬城見滕王要處置楚衡,忙出言打斷了滕王的話:「這是我的貼身丫鬟。」
滕王聞言轉頭看了姬城一眼,眼中滿滿都是驚奇。
「爹……」姬城知道滕王想歪了,只得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樣。」
滕王滿是深意的看了姬城一眼,轉頭又看向站在廳里的眾人:「夫人和晨兒回去吧,楚三即刻啟程去京城,這丫鬟先關押起來,至於蘇雲生……」
蘇雲生一臉惴惴的看向滕王,他還是挺怵這個滕王的。
滕王則回頭看向了姬城:「蘇雲生是你的人,你自己處理。」
聽滕王這麼說,蘇雲生長吁出一口氣,逃過一劫般衝著姬城打了兩個眼色。
姬城沒搭理蘇雲生,只是眼中帶著憐憫的看著楚衡。
楚衡雙手正緊緊的抓著楚三的袖子,目光中一片死灰。
「衡兒,爹沒事的,爹只是去趟京城。」楚三爺眼中難過,但他強撐著扯出個難看的笑臉來:「爹會回來的,你乖乖的,等著爹。」
楚衡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信楚三的話,她只死死抓著楚三的袖子不放。
「衡兒。」
「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楚衡緩緩鬆開抓著楚三袖子的手,眼中死灰之色退去,轉而是一片決絕。
「爹自然不會有事的,爹還等著回來看著衡兒長大成親呢。」楚三爺還想安慰楚衡,楚衡卻已經轉身走到了大廳中間。
「奴婢楚衡有話要說。」楚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先是衝著滕王磕了一個頭,復又直起了脊背,目光炯炯的看著滕王:「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這首詩是上天示警,言之朝綱崩壞,官多民少,天子政法失合,民眾生活在水火之中。」
楚衡頓了頓,見滕王一臉不以為然,她將聲音壓低加重了些,又說道:「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壁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皇上放權,太后牝雞司晨,朝綱把持在女子手中,早已混亂不堪。而如今有天降石碑出現在藤王府,那是因為天之所想民之所向,滕王若能順天應人,彼自可取而代之……」
滕王聽楚衡這麼一說,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你這嘴還真能講,你這是讓本王造反?」
「我這是想讓滕王救民生與水火。」楚衡又磕下一個頭,她就不信這滕王心底沒有反心,若是他心底不想造反,那為何世子手裡會有王宮的城防圖?怕只是滕王一直找不到反的機會而已。
「小小丫鬟,口犯忤逆之言。」滕王眉毛一立,衝著沉華擺了擺手:「將這丫鬟給我壓下去。」
「王爺……」楚衡聽王爺這麼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