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在佛堂四周繞了一圈,又盯著那刻著反詩的石碑看了一會,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發現,眼瞧著夜色越來越深,楚衡離開了佛堂。
一出佛堂,沉華便去找滕王稟告去了,而楚衡則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夜深露重,楚衡最近又一直在地牢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呆著,身子早都虧的不行了,這會兒夜風一起,她便開始咳嗽起來。
「楚姑娘,夜裡風最涼,容易感染風寒,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不急,再瞧瞧。」楚衡正站在通往佛堂的棧道上回憶,她上次去佛堂碰到那兩人偷-情的時候,芙白好似便是站在這棧道上,若是偷-情的人真是大夫人,那芙白就是替大夫人把守的……
「奴婢去給姑娘取個斗篷。」一直站在楚衡邊兒負責打燈籠的丫鬟擔憂的看向楚衡:「姑娘拿著燈籠在這裡等奴婢,奴婢腳程快,去去就回。」
「不用不用,哪裡這麼嬌氣。」
「那可不行,若是楚姑娘病了,王爺可是會罰我們的。」丫鬟笑了笑,將燈籠不由分說塞到了楚衡手裡,又伸手指了指離棧道不遠處的一個涼亭:「姑娘可以先到這亭中躲躲風。」
楚衡點了點頭,那丫鬟便轉身走入了夜色中。
楚衡提著燈籠在棧道上踱步,腦子裡有什麼閃過,她卻總是抓不住。
「若是芙白是替大夫人看守的,為何上次她卻放我進去?莫不是這芙白並不知情,只是被大夫人藉故遣出佛堂?」
楚衡搖了搖頭,總覺得哪裡不對。
在棧道上走了一會,那取斗篷的丫鬟還未回來,楚衡被夜風吹的遍體生寒,便抬腿往棧道旁邊的涼亭走去。
這亭子四面空曠,沒有牆,只得八個廊柱,便是坐在亭子裡也擋不住多少風,不過總也聊勝於無。
楚衡在亭中坐下,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下一秒,她瞳孔猛的收縮成一點,死死的盯著地面。
月光皎潔,將夜色染成銀白,楚衡低頭坐在八角亭里,她腳前的地面被月光映出一個黑色的人影,按著月光的角度和這人影的姿勢來看,此人正趴在八角亭頂部的楚衡正上方的橫樑上。
楚衡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望向棧道方向,嘴裡喃喃自語:「取個斗篷這麼久……」
腳下的黑影動,楚衡用餘光一直瞟著那黑影,見黑影動了,楚衡也急了,聲音不由自主便挑高了:「這死丫鬟,可算回來了,凍死我了!」
楚衡說完這話,明顯感覺腳下的黑影停了一下,趁這時間楚衡趕忙往外跑。
與此同時,趴在橫樑上的柳侍郎收回了手中的刀子,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跟隨著楚衡,直到楚衡一溜小跑出了涼亭,柳侍郎卻並沒有看到那給楚衡送斗篷來的丫鬟,他才知道上了當。
「讓她喊來人便糟了……」柳侍郎翻身下了橫樑,手裡拿著刀子便朝著楚衡追去。
楚衡一個小姑娘家哪裡跑得過這腿長腳長的成年男子,眼瞧著身後的人越追越近,楚衡扯著嗓子便喊起救命來。
楚衡這一出聲,那柳侍郎更著急了,他竟然舉起刀子凌空朝著楚衡鏢了過去,那刀飛的又穩又恨,直衝著楚衡的後背心就去了。
就在刀子要堪堪碰到楚衡的時候,斜里忽然湧出一股氣流,直接將那刀撞飛了,楚衡也被這氣流一帶,一個趔趄往前栽去。
「小心。」一個黑色的人影飛身而來,伸出胳膊往楚衡腰上一攬:「沒事吧?」
楚衡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被來人抱入了懷中,她抬頭一看,卻是多日不見的世子爺姬城。
烏雲飄了過來,將漫天白月光再一次遮住。
「世子爺。」楚衡的眼中驚神未定,眼眶中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的溜圓,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
看到懷中人兒這一副脆弱的好似隨時都被風帶走的模樣,姬城心底一痛,他放開楚衡的腰讓楚衡自己站著,囑咐道:「等著我,別亂動。」
楚衡忙點頭,姬城便轉頭去看柳侍郎。
柳侍郎倒也乾脆,見到姬城出現了,他扭頭就跑,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融入夜色中了。
姬城忙拔腿去追,這柳侍郎的功夫比起姬城來著實差了太多,楚衡眼睛還沒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