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城。
藤王和藤王妃的馬車停在城外,藤王坐在馬車上看著城門的方向。
藤城城牆高聳,進的人少出的人多,多是些背著包袱一臉沮喪往城外走的人。
「他們這是去哪兒啊?」王妃打起車簾問王爺。
「藤城水災,地里顆粒無收,他們這是去逃荒。」
「逃荒?」王妃臉色變了變:「這天寒地凍的,身無分文離家外出,這豈不是送死麼。」
「可呆在家中也是死。」藤王嘆了口氣:「無衣可穿,沒米果腹,這一切,是我的錯。」
「……」王妃伸手拉住了藤王的胳膊,一聲不吭。
藤王拉了拉馬韁,掉頭往回走:「如今藤城已經變成了譚將軍的地盤了,咱們先在城外找個地方住下。」
兩人到了臨城的一個村莊,村子裡十室九空,藤王在村口尋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院子,趕著馬車進了院子。
進了院門,藤王將五花大綁的皇太后蘇莫心從車上拽了下來,扔在了院子裡。
蘇莫心髮髻散落坐在院子的地上,她陰沉著臉,眼中都是怒火,身上那件繡著鳳凰紋路的紅色毛絨披肩襯著身下的雪,好似燃燒的火。
王妃冬臨站在院子門口,遙遙看向城門的方向,一臉暗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點乾糧吧,咱們還得在這院子呆好一陣呢,吃完東西你去馬車裡休息一會,我收拾收拾院子。」藤王遞給王妃一個布袋子:「知道你吃不慣硬餅子,我給你買了些堅果。」
王妃接過布袋子,眼圈微紅:「朗哥,城兒真的已經……」
「別想這些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可是城兒……」王妃眼中沉痛之色越濃:「若是城兒真的出了事,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城兒的事原本就跟你沒關係,你不必為此內疚。」藤王也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落:「他的死。都怨我這個當爹的不好。」
「城兒的死關朗哥你什麼事!都是楚衡跟皇上,他們著實是太心狠手辣了……」王妃一臉的憤恨惱怒:「城兒雖然不是我親生,可他自小就養在我的膝下,我早把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城兒出事了,這個仇,咱們一定得報!」
「這是自然。」王爺伸手安撫的拍了拍王妃的肩膀:「傷害城兒的人,定然叫他們血債血償。」
王妃點了點頭,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快別哭了。」王爺抱著王妃。輕輕拍著王妃的後背:「等你的毒解了,我們就能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王妃窩在王爺的懷裡點了點頭。
三天過後,蘇雲生出現在了小院之中。彼時,皇后蘇莫心正窩在柴房門口啃一張硬硬的餅子。
「呦,姐姐。」蘇雲生進了院子,邁開腿便直奔著蘇莫心去了:「怎麼這麼狼狽啊。」
蘇莫心抬頭看了眼蘇雲生,眼底帶著抹狠毒。
「還敢這麼看著我,膽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大。」蘇雲生在蘇莫心跟前蹲下,視線跟蘇莫心持平:「你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在我的手上吧?」
「怎麼?我這算落到你手上?」蘇莫心嘲諷的一笑,又毫不在乎的咬了一口手裡的餅子:「你不過是藤王的一條狗。」
蘇雲生不怒反笑,他將頭靠近蘇莫心,聲音低沉陰冷:「你知道藤王要將你怎麼樣麼?」
「怎麼樣?難逃一死唄。」蘇莫心嘆了口氣,一臉嫌棄的看向蘇雲生:「死便死,有什麼好怕。」
「還挺慷慨激昂的,可死法有千萬種,有的死法容易,有的死法難。」蘇雲生笑得更冷了:「我的姐姐,你怕是還不知道這行屍丹的毒該怎麼解吧?」
「你在說什麼?」蘇莫心皺了皺眉頭:「行屍丹本就無藥可救。這你是知道的。」
「無藥可救?只是白家自己這麼說吧。」蘇雲生站起身來,一臉憐憫的看著蘇莫心:「行屍丹是用白家人的血止出來的,也只有白家的人不怕行屍丹,白家的血可以壓制行屍丹。這解藥麼……」
「解藥是沒有的。」蘇莫心抬頭瞪著眼睛看著蘇莫心。
「解藥的確是沒有的,可卻有別的方法可解行屍丹的毒。」蘇雲生伸手拍了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