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德笑罵道:「高宣,就數你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什麼?高宣?莫非是替楊么造出大型車船的高宣?
楊烈使勁揉了揉雙眼,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壯漢,只見他身材不高,體形偏胖,兩眼居然還有些鬥雞,真有些貌不驚人!
林家德介紹說:「這個胖子叫高宣,是我們船廠的將作頭,負責設計製造各種船隻。」
楊烈不確定地問高宣:「你可是荊湖南路的漵浦人?」高宣點點頭說:「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楊烈又問:「你是怎麼來的福建?」
高宣哈哈大笑道:「十多年前我就隨著父親來到了福建,因為我父親擅長造船!」
搞清楚了高宣來到福建的原委,楊烈不死心地又問:「你曾在都水監待過?」高宣有些莫名其妙,晃了晃腦袋,反問道:「去都水監幹嘛?」
楊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都快有些神經質了,現在這個時間,高宣不太可能有機會進入都水監。
楊烈訕笑道:「實在抱歉,是我記錯了!」
高宣拍了拍肥大的肚子,認真地說:「你說的那種船型我會好好研究的,說不定又可以造出一種新船來!」
楊烈本來很沮喪,現在見高宣支持他的看法,不禁喜出望外,急忙說:「你可以拿我買的船做實驗,不須有後顧之憂!」
高宣興高采烈地沖楊烈深深鞠了一躬,感謝道:「謝謝大官人的支持,小的一定努力研究!」直到此時,他才對楊烈稍稍表示一下禮節,可見此人對於造船用心之深。
楊烈把高宣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入心房內,他知道許多有關帆船的名詞,而這些夢想都需要真正具有創造精神的能工巧匠才能幫他變為現實。
此後,楊烈每天一大早就到船廠報到,整日與高宣混在一處,隨著對造船的進一步了解,腦子裡裝了不少有關造船的知識。
林家德知道楊烈是個大財主,而且對於造船完全是個門外漢,也就不疑有他,放心地讓他和高宣待在一塊。不過,只要有李充在身邊,林家德多半都會找些藉口把高宣支走。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李充也已經完成了訂貨工作,只待大船造好,就會從各個地方源源不斷地送來。
李充幹得很順心,楊烈對他的工作從不橫加干涉。無論買什麼貨物,都是由李充拍板定奪,楊靈則根據訂單付錢,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李充找林家德借了一大片地方,蓋了些簡易的棚子,供招募來的梢工居住,至於綱首們則另外安排住在楊烈的宅子裡,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也會不同。
這些梢工全都身強體壯,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會使用弓箭及刀槍。因為出海捕魚,經常會遇到小股的海盜來搶劫,所以為了活命,漁船上多備有防禦性的武器。
楊烈不懂航海,梢工們的訓練,他依然放手讓李充去訓練,而他自己最喜歡和高宣泡在一起。
高宣指著剛剛修好的船塢,問楊烈:「可是這樣?」楊烈仔細觀察了一遍,搖了搖頭說:「還差得很遠!」
高宣把眼珠子一瞪,粗聲粗氣地說:「差什麼很遠?」楊烈笑道:「你這哪裡是船塢嘛,應該叫作船池才對!」
楊烈比劃著說:「你看,靠海的這邊需要有出海口,而這邊呢,必須要有滑道下海,懂了麼?」
高宣耷拉下腦袋,瓮聲道:「讓我再想想!」楊烈雖然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但還必須要高宣負責落實。
其實,楊烈自己也對於船塢的概念十分模糊,誰沒事會跑到船廠去看造船啊?何況即使想去看,那些國營大船廠也不可能讓你進去。
見楊烈走累了,幽蘭遞過來香手帕,親切地說:「老爺,擦把汗,歇息一下!」楊敏將手裡提著的小凳子放到楊烈的身前。
楊烈心中一動,馬上吩咐道:「你也別跟著我瞎轉了,帶著楊傑和這些人一起去找李充報到,跟他學習航海的本領!」楊敏喜滋滋地帶著大家跑去參加訓練。
楊烈一屁股坐到沙灘上,指著大海的深處,滿是期待地說:「從咱們這裡往東是日本,東北是高麗,往南則是南洋諸蕃,再往西去就是印度,阿拉伯,還有那美麗的歐洲大平原……」
幽蘭也被楊烈